這是一個圓形的廣場,秦寶言現在正處於廣場的東南角的入口,在秦寶言的右手邊剛好有一根路燈杆子,沿著這杆路燈順著數過去,不多不少也是十二根路燈杆子。
環顧四周一圈之後,廣場中間的不尋常引起了秦寶言的注意:隻見廣場中央有一個很突兀的紅色的消防栓,靜靜地理直氣壯地立在那裏,而最讓秦寶言起了好奇心的是紅色的消防栓邊上有一個身披黑色大氅的人,那人長發及腰,背對著秦寶言,右手擎著一把紅色的紙傘……
好熟悉的畫麵,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這不知從何而來的熟悉感讓秦寶言忘記了地磚的事情,轉而急切地朝那人站著的地方走,且一麵開口“您好,我是秦寶言,您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
但是話從口中出去之後,秦寶言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好像被四下的空氣截留了,根本沒有傳遞出去,也許是因為沒有回音,又或者是那黑衣紅傘的人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因為那人沒有回應,所以秦寶言也就停住上前的腳步,可是秦寶言心中卻不似外表這般平靜“就是這個人了,秦寶言你要找的就是這個人,你非他不可的!”心中的聲音叫囂的越來越大,一聲聲的回蕩在秦寶言的耳畔。
“您好,您聽得到我的聲音了嗎……”秦寶言再次開口,但這次自己的聲音甚至都沒有傳到自己的耳朵裏,那人還是靜立著,沒有任何的動作。
“您好!”秦寶言再喚一聲,依舊沒有得到回應,所以就徑直地往前走去,一步一步走近廣場正中央,那人的背影也就越來越清晰。
那黑色的大氅似美晨商場專櫃剛上市的黑狐狸毛大衣,黑絨絨的長毛蓬鬆而順滑,秦寶言走近了之後,也沒有發現上麵有任何的一根雜毛,而正好像是這個不知為何的原因讓秦寶言停下了上前的腳步。
世上總有這奇怪的間隔,沒有山高也沒有水深,兩人已經這樣簡簡單單的站在了一起,彼此之間可以聽到起伏的心跳,但卻再也不能再往前一步,真切地感受到心髒跳動之下的溫度與距離。
最遠的悲傷距離!
秦寶言緊了緊拳頭,眼睛直直地看著離自己一步距離的大氅,悶悶的胸口忽地就翻騰起各式各樣的無名的感傷,就在這一瞬間臉頰上突地就冰涼起來,有水滴冰涼涼地隨著臉頰滑落,燙在方形瓦青色地磚上,烙下了一朵朵的小花。
鬆開緊握的拳頭,秦寶言慢慢的將手向前伸出去,微涼的空氣中無名指和中指微微跳動著。黑色的大氅是冰涼的,觸上的指尖好像是被冰紮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