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張家退親(1 / 2)

午後的天氣有些許燥熱,雖各有心事,蔣家人還是十分高興地吃了一頓米飯,若香又服侍著蔣大郎進了一些粥水,便與女兒蔣佳月一道,倚在通風的門邊做起了針線活。

誰也不提此前的話茬。

二人用的是綢布的料子,細心地在上頭繡了喜結連理、百結同心等花樣。

這是江陵城裏陸府急要的東西,聽李婆子的話,怕是要一起送到京城裏的瑞國公府去的。

若香繡完一隻用來裝散碎金銀裸子賞人的荷包,正要收尾,忽地瞧見有人從外頭往自家院子裏來。

她抬手遮了八月裏鼎盛耀眼的日光,眯眼看去,原來卻是那張秀才的娘子與他老母親張婆子,手裏不知拿了什麼,徑直朝蔣家而來。

蔣佳月也瞧見了,母女二人連忙將手上的針線放在籮筐裏,站起身來迎,“張大娘,秀才娘子,這個時候怎麼來了?來來來,快進屋坐。”若香招呼道。

雖然之前那秀才娘子話說的不好聽,畢竟她還想著轉圜。

“破門小院的,坐的下嘛!”卻聽那秀才娘子嘀咕了一句,聲兒不大,奈何人離的近,誰也不是聾子。

蔣佳月張嘴就要說話,卻被若香攔了下來,“家裏亂的很,怠慢了,月兒,去倒水。”

蔣佳月聞言,不情不願地扭身去了廚房,耳朵卻粘在了後頭,慢吞吞走著,凝神聽她們說話。

“蔣家娘子太客氣了,快讓月丫頭別忙活了,熱得很,動動就是一身汗,過來坐著。”是那張婆子的聲音,聽起來既和藹又可親,拉著若香的手笑著說道。

若香就道:“小孩子家家的,多動動原也沒什麼,讓她去,大娘進來坐。”

人進了屋子,便聽不著什麼,蔣佳月快步進了廚房,用茶盤端了茶壺與茶杯送進了堂屋裏頭。

甫一進屋,卻瞧見自己娘親紅著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站在那裏,兩手無措地垂著,張著嘴想要說什麼。

那張大娘一概隻做不見,坐在西麵靠牆一溜兩張酸棗枝椅子的上首,仍自顧自說著。

這椅子是若香與蔣大郎成親時,特意去縣城裏置辦的。

“說起來都是我老婆子的不是,沒和他媳婦兒說清楚,耽誤了你家月兒的婚事,該打,該打!”

說著,輕輕揚起手,作勢要扇自己臉上。

唬地那秀才娘子連忙上前抱著她攔,嘴裏一疊聲兒喊道:“娘您這是做什麼!都是兒媳的不是,不該沒問過您的意思就給哥兒定下了婚事!作孽啊,還要勞動您給兒媳受苦奔波!”

她麵色淒苦,呼天搶地的模樣,倒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若香這才回過神來,顧不得自己心裏正難受,也連聲勸道:“大娘休要如此,是我家月兒沒那個福分。”

“蔣家娘子,你要怪就怪我,把氣撒我身上,娘年紀大了可經不起折騰!你就說句好話吧!”秀才娘子見她過來,抓著若香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打去,若香連連往後退,隻是又哪裏是她對手,被拽著在她身上拍了幾下,嘴裏還“哎呦”了幾句,說道,“要打就打我!打我!”

若香已是臉色紫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