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霞院中,老夫人正在數落康平郡主的各種不是。
顧氏慚愧低頭,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老夫人,康平郡主畢竟是夫人的嫂子,夫人也不敢頂撞她,您就消消氣吧!”白姨娘見老夫人罵得差不多了,就把台階遞了出去。
“老大媳婦啊,你也別怪我這個老婆子氣性大,實在是康平郡主欺人太甚,一點不把我們楚家放在眼裏,我心裏也苦啊!”老夫人錘著胸口要哭不哭的。
“母親,都是媳婦的錯,回頭我和父親說一聲,以後不讓二嫂過來就是了。”顧氏連忙安慰老夫人。
“那你說話婉轉些,免得讓親家誤會。”老夫人不想讓康平郡主過來,可也不敢得罪她。
“媳婦知道。”顧氏點頭。
“老大媳婦啊……”老夫人正要繼續敲打顧氏,卻見張媽媽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跪在她麵前哭道:“老夫人,大事不好了。”
“這是怎麼了?”老夫人嚇了一跳。
“老夫人,鴛鴦突然跑出來告狀,說您和夫人苛待大小姐,讓郡主去給大小姐做主,我們想要攔阻卻被郡主辱罵了一番,您快去祖祠看看吧。”張媽媽繼續哭道。
“鴛鴦?她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顧氏臉一下就白了。
鴛鴦可是她的貼身丫鬟,老夫人一定會把錯都怪到自己頭上的。
“夫人有所不知,鴛鴦手腳不幹淨被老夫人責罰,懷恨在心存心想害我們。”張媽媽嘴皮子一張話就變了味,鐵了心要送鴛鴦上死路。
“這賤婢真是好大的膽子。”老夫人氣得心肝直疼,早知道這賤婢會壞她好事,昨晚就該打死算了。
“老夫人,咱們快過去解釋一下,免得郡主誤會了。”白姨娘想到康平郡主發飆的樣子就頭皮發麻。
“老大媳婦啊,惜顧是你下令關的,你親自過去解釋一趟吧!”老夫人可不敢去直麵康平郡主的怒火。
“可是……”顧氏愣了,她正在做月子,哪裏能出門見風。
而且她私心也是希望二嫂能把女兒從祖祠裏麵救出來的。
“沒什麼好可是的,你必須去。”老夫人說著就輕輕轉動手上一隻棕色貓眼石戒指。
那戒指裏麵是她供奉的邪神之力,專門用來控製顧氏的。
顧氏腦子漸漸昏沉,一股怒氣就從胸口砰的衝了上來。
二嫂這個惹事精每次來都害得她不得安寧,這次還要在祖祠鬧,這不是存心給她找麻煩嗎?
“媳婦啊,你也知道康平郡主的性子,你若不去解釋,隻怕我們侯府都要被她砸爛了。”老夫人掩麵,開始抽抽噎噎。
“娘您別哭,我和你們一起去,必定要把二嫂趕回去顧家。”顧氏麵目猙獰,咬牙切齒,掀開被子就下床了。
楚家祖祠。
楚惜顧正在著急等待,遠遠聽到康平郡主的聲音傳來,立刻發出撕心裂肺的咳嗽。
“惜顧,你怎麼了。”康平郡主快步走到祖祠門口,看見門上的鐵鎖頓時吃了一驚,“這門怎麼鎖起來了,鑰匙呢?”
她以為楚惜顧隻是被罰跪,沒想到竟然是被關在裏麵。
“回郡主的話,鑰匙在張媽媽那裏。”鴛鴦小聲的說道。
“你怎麼不早說,都讓她跑了。”康平郡主知道張媽媽肯定是回去告狀了。
“奴婢錯了。”鴛鴦嚇得撲通跪地。
“行了,也不怪你。”康平郡主巡視一圈發現牆上有個小窗戶,便對身邊的仆婦下令道,“你們趴下,扶我上去看看。”
康平郡主身邊有兩個虎背熊腰的仆婦從小習武,聞言立刻趴下充當板凳。
“郡主不可啊,您乃千金之軀,若是有個閃失,我們萬死難辭其咎啊!”張媽媽派來的兩個丫鬟嚇得臉都白了。
“滾開,別妨礙我。”康平郡主從小就是個熊孩子,爬牆爬樹溜得很,撩起裙擺踩在那兩個仆婦身上就探頭朝那小窗戶看去。
隻見祖祠裏麵光線暗沉,滿滿一麵牆的靈牌說不出的恐怖。
楚惜顧頭發散亂,衣服皺巴巴的,正趴在滿是灰塵的地板上咳嗽,就跟個乞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