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琰與塗孟一同出去,還沒走幾步,便興高采烈地喊:“塗叔叔!”
塗孟望著他滿臉樂開花的樣子,不由問:“什麼事讓咱們小侯爺這麼開心?”
塗孟追隨烈伯夷兄弟多年,又是家將,烈琰打小就與他熟悉的很,而烈季臨平日裏對他管教嚴厲,所以,對於塗孟等人,他反倒是多了些暢所欲言,無拘無束之感。
烈琰故作神秘的說:“塗叔叔,有件事……你一定想不到,你猜爹爹跟四叔答應我什麼了?”
塗孟笑著說:“這個簡單,無非又許了什麼良弓好馬給你?”
烈琰搖搖頭說:“不是,不是,你再猜猜看!”
塗孟又說:“那就是因為這次迎軍,你跟英招那小子又能見麵了?”
烈琰先是點頭,又搖搖頭,“說是,也不全是!”他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迫不及待得說:“哎呀,就知道你猜不出,告訴你吧,爹爹跟四叔答應我跟你們去姬水了!”
塗孟問:“真有此事?剛才倒沒聽城主說起,不過聽四爺的意思,此戰非同以往,怎舍得也讓你跟著去了?”
烈琰當即頗為自得的說:“我是上戰場幫四叔跟英大哥他們的。”於是將如何請命,父親如何答應等過程一五一十地說了。
塗孟笑著說:“如此說來,那恭喜小侯爺了,小侯爺武藝高強,劍法入神,定能把敵人嚇得聞風喪膽。”他口上這麼說,心裏卻很是清楚城主等人的用意,定是讓他開開眼界,經經事兒罷了,至於上陣打仗,根本是無稽之談。
烈琰聽在耳裏,不由得怦然心動,似乎霎時之間,自己真成了衝陣殺敵的大英雄,手持銀槍,背縛長弓,跨騎白馬,在敵陣中來回穿梭,殺的賊人哭爹叫娘。正自美著,忽然一拍大腿喊道:“哎呀!”
這下冷不丁把塗孟給嚇了一跳,忙扶住他肩膀問:“小侯爺,你怎麼了?”
烈琰滿臉露出焦急的神色,“塗叔叔,你剛才倒提醒我了,過不得兩日咱們就得出發,眼下我卻還沒有件襯手的兵器。”
塗孟說:“這個……這個小侯爺用不著擔心,這次去姬水,根本……”他本想說:“根本不會讓你上戰場的。”但話到嘴邊,看他這般開心的勁兒頭,又不忍心,說:“我軍的軍威聲勢浩大,根本不用咱們這些人出手,也就把敵人嚇的跑光了。”
烈琰歪著頭想了想說:“可是打仗總得有個打仗的樣子,我兩手空空去了姬水,還不被人笑話,丟了我烈山的臉麵。”轉即又對塗孟說:“要如你說的這般打法兒,可當真是沒什麼意思了。”
塗孟無言以對,烈琰又說:“塗叔叔,這城中可有工匠,我讓他們給打造一杆好了。”
塗孟搪塞他說:“時間緊迫……怕是難以打造出上品來。”
烈琰失望的“哦”了一聲,便不再言語,一直冥思苦想著到哪兒整件得心應手的兵器來,忽然停下來,對塗孟說:“塗叔叔,咱軍中將士的補給都是由哪管著的?”
塗孟答道:“這個……都是在守軍駐地,那裏有個布兵坊。”
烈琰:“駐地不就在城南嗎,離此甚近,咱們騎馬不須片刻就到了。走走走,你快帶著我去,咱們到那挑一件去。”
塗孟有些為難,“這恐怕……”
烈琰看他連番搪塞,有些不大高興,“恐怕什麼?你是怕爹爹跟四叔不同意嗎?那你隨我再去請示好了。”
塗孟眼下看他是不達目的不肯罷休了,無奈點頭,“還是不必了,你跟我來吧!”以他在軍中地位,要幾件尋常兵器當然不會難辦,況且他也看出眼下族中情勢危急,料想此刻城主與四爺在屋中商定要事,自是不想再打攪,便悄聲自語說:“便是給了你兵器也無妨,四爺是決計不會讓你去上陣拚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