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創設軍機處,就大大加強了皇權,大大削弱了議政王大臣議論政事、內閣擬諭旨的權力,使議政處名存實亡,使內閣降為辦理日常事務的一般機構,使天下事務由皇帝一人決定。從此以後,一直擔心皇權不能集中於自己一手的雍正皇帝,才鬆了一口氣。
3 勵精圖治——整肅官場風氣
對於官場上虛假的奉迎的氣,雍正皇帝深表厭惡,他提倡官員做官要盡量做到剛正不阿,要有做人的骨氣。
雍正每天要閱讀很多奏折,對大臣奏折中肉麻的稱頌和不著邊際的套話,雍正十分反感,每有這類折子送達禦前,必遭嚴厲痛斥。這也表現出他的嚴謹而苛刻。
善於搞迎合把戲的朝臣,除了對皇上的話不敢說半個不字外,還想方設法地討好皇上,但這種人在雍正那裏卻往往討個沒趣兒。
雍正二年二月,廣東巡撫年希堯奉到雍正一道口傳諭令,教導他如何治理地方,年希堯寫折子奏謝說,皇上所頒諭旨不僅周詳備至,而且料事如神。雍正看後批道:“寫來套話,何常有一句你心裏的話。”
雍正三年八月,福建學政黃之雋寫折子稱頌“皇恩浩蕩”,雍正訓斥他:“凡百隻務實行,不在文字語言。頌聖具文,朕實厭覽。”雍正毫不客氣地鄭告群臣,歌功頌德的套話空文“實聽厭矣”。
雍正大權獨攬以後,清政府的朝中大員官僚習氣相當嚴重,這些人身居高位,卻飽食終日無所用心,對皇帝指令商議的事件,文武大臣們往往一味附和,並不拿出主見,很難看到直言詳議據理力爭的場麵。雍正在藩邸生活四十餘年,對朝臣這種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甚至連鍾都撞不響的苟且偷生惡習看得十分清楚,他頒發諭旨,嚴加整飭此風,他毫不客氣地指出:現今朝中九卿大員坐班,每當商議事件,往往是“彼此推諉,不發一言”,有的假裝打瞌睡,有的海闊天空地閑談,等到需要拿出主意的時候,便鼓動一兩個新來的科道官員發言表態,然後大家便“群相附合,以圖塞責”。似此朝臣議事,何益之有?雍正指令朝中重臣,商議事件務要各抒已見,不得觀望附和。
雍正認為,官場上流行的八麵討好、圓滑世故的習氣最為可惡,指出這種劣習實為“國家之大蠢,妨政敗俗莫此為甚”。訓導文武大員做官要有骨氣,要果敢剛直。雍正四年六月的一天,雍正將在京的文武大員召到勤政殿,訓諭說:現查朝臣所議定事件,大多並不合情理,究其原因,不外乎“議事理中各懷私心”,其身為王子者,以現有眾臣,我等不必先說;那些剛提升的大臣,又以現有老臣,何需我等班門弄斧而閉口不言;而資曆深厚的老臣,深知槍打出頭鳥,自己不拿意見,最後還落得個“從公議論”尊重別人的美名。為徹底改變這種彼此觀望的劣習,雍正宣布,即日起將議事的親王大臣分為三班,凡遇應議之事,分頭酌議,每人都拿出自己的意見,最後,如果所議意見相符一致,就照這一意見定稿啟奏;若是意見不完全一樣,由諸位大臣另行商議。“如此,不但不致互相推諉,而且亦各能出其主見。”雍正試圖建立一種分班議事製度,讓議事者必有所言,不得不言,從而使投機者失去附和的機會。
山東兗州知府吳關傑曾奉到一道諭旨,內容是令他實心任事,為政勤慎。吳關傑把皇上的諭旨奉為至寶,先是“懸掛堂中”,朝夕瞻仰,後來又找工匠把諭訓一字一字地刻在府衙大堂的屏門上。他把自己如何尊奉聖旨的舉動詳細奏報,說如此“時凜天顏於咫隻,勿忘聖訓於須臾,觸目驚心,甚為有益。”極力想以此博得皇上的歡心。吳關傑甚至還請皇上命令各省文武官員,一律在大小衙門的屏門上刊刻諭旨,使聖旨高懸,舉目皆是。雍正當即給吳關傑潑了一瓢冷水,教訓他:你本不是什麼超群之才,料理好你份內的事就足可以了,“此等迎合之舉皆不必”,“此等多事朕皆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