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告訴我你來找我幹什麼？”剛在一個髒兮兮的床上坐下，麻花就問。
“找傑。”我直截了當地。
“看來我分析得不錯，”麻花掀開褥子，從裏麵摸出一盒壓癟了的煙來，順手抽出一根點上，“我幫不了你。”
“別鬧了，”我笑道，“幫不了我你把我帶到這兒來幹什麼？”
“來找我的都是朋友，帶你來隨便聊聊。”
“麻哥，別跟我玩虛的，我楊遠這麼大老遠來了，不是讓你玩兒的。”
麻花的眼睛放出了一絲亮光，直直地盯著我：“這麼多年你不找他，為什麼現在才來找？”“你不知道……”我索性把前麵經曆的事情全告訴了他，最後，“既然我敢於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你，我就不怕你去舉報，你看著辦吧。”麻花把眉頭皺得一緊一緊的，身子漸漸直了起來：“原來是這樣……蝴蝶，你是條硬漢子！放心，我麻花是不會幹那些搬不上台麵的事情的。我跟你實話，上個禮拜傑剛從我這裏走，他不知道你遇到了難事兒……”著，提了提褲腿，“看到了吧？腳筋斷了……他不讓我跟著他了，他去了甘肅，我就是在甘肅被人弄成這樣的。一年了，一年多了啊……我一直沒停止找那個人，可是我找不到他。傑找到他了，他要給我報仇。蝴蝶，傑經常跟我談起你，他他這一輩子隻有你這麼一個好兄弟了。前幾他還，他要在出國之前跟你聯係一下，他也需要你，他有很多事情想讓你幫他辦。”我的心情平穩得很，慢悠悠地摸出了我的手機：“把傑的電話給我。”
麻花想都沒想，開口了一串電話號碼：“就是這個。別打電話，個短信告訴他你是蝴蝶。”
我把號碼記在手機上，摸著他的肩膀站了起來：“麻哥，飯我就不吃了，咱們後會有期。”
麻花送我到門口，用力擁抱了我一把：“去吧。辦完了事情回來找我，我好好招待你們。”
我拉開包抽了一遝錢塞到他的口袋裏，笑道：“這是你的勞務費，趕緊成家吧。”
找了一個僻靜的飯館，我進去點了兩個菜，要了一憑啤酒，邊吃邊給傑了個短信，告訴他我是蝴蝶，讓他給我打電話。剛喝完這瓶酒，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抓起手機一看，正是我短信的這個電話號碼。我的心莫名地有些緊張，拿手機的手竟然開始哆嗦。我大口地喘了一口氣，一把按開了接聽鍵：“喂，我是楊遠。”
“聽出來了，”傑的聲音很沉穩，“你在哪裏？”
“你那邊話方便嗎？”
“方便。你在哪裏？”
“我在津，你呢？”
“在內蒙，”傑的語氣開始鬆弛下來，“呼倫貝爾大草原，很漂亮的一個地方。”
我的心裏有一絲不快，這子也太仔細了，你明明是在甘肅，什麼時候去了內蒙？我壓抑著不滿情緒，笑道：“我去內蒙找你？”傑似乎聽出了我的不滿，也陪著笑了兩聲：“我真的在內蒙。昨剛到的……嗬，你個老子怎麼還是那個脾氣？把我想什麼樣的人了，我再心也不會不放心你啊。你找麻花了是吧？”我把是怎樣找到麻花的對他了一遍，末了打個哈哈道：“我這是窮途末路了啊，不然出這麼大的力氣找你幹什麼？”傑正色道：“別開玩笑了，我知道你找我肯定有事兒，吧，你想讓我幹什麼？”我：“你別這麼著急好不好？個地方，我去見你，見了麵我把事情告訴你。”傑沉默了片刻，開口：“蝴蝶，我不是不想見你，我是真的怕連累你啊。聽我，現在我整提心吊膽的，不定哪就被警察抓了……咱倆還是不要見麵的好。有什麼事情你告訴我，我幫你辦。”
“我不需要你幫我辦什麼事情，我就希望能跟你見上一麵，我有很多話要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