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眾人收拾行裝繼續趕路。因為之前的事,賀蘭飛舞故意裝出一副躲著司展塵的樣子,居然並未引起簫絕情的疑心,隻是令他的目光越來越冷漠。
不知是否被那天晚上賀蘭飛舞說要離開的話傷透了心,這一路行來簫絕情居然很少再跟她說話,即便有時走個對麵,他也隻是含義不明地看她一眼,接著掉頭而去。賀蘭飛舞見狀隻有苦笑,偶爾會想起該用什麼樣的法子弄清楚他心中的秘密,或許這樣的局麵會得到改觀。
於是,眾人不再耽擱,一路往淨沙國而去,這一走就是近三個月。隨著他們的腳步,寒冬漸漸遠去,柳樹吐出點點嫩芽,再往前走,嫩芽變成綠葉,山野間春光明媚,百花盛開……
雖是淨沙國的護國神教,玄天教的總壇卻不在淨沙國都城“淩安”城中,而在淨沙國最北端的邊緣之地,成為守護淨沙國的一支重要力量。應該說,在守護淨沙國方麵,玄天教給予國內百姓更多的是一種精神支撐和寄托,千百年來百姓們都深信,隻要有玄天教在,淨沙國的江山便可千秋萬代,永存天地間。
要想趕往玄天教,淩安城是必經之地,何況要想取得赤焰冥珠,首先就必須得到淨沙國國君百裏驚鴻的許可。是以一路緊趕慢趕來到淩安城,眾人先找了一間客棧休息,順便商討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將一切安排妥當,眾人來到簫絕情的房間集合,不等旁人開口,司展塵已經搶先說道:“東陽王,如今已來到淨沙國,我看我還是先回玄天教向教主複命,順便將你們的來意稟報教主。至於能不能拿到赤焰冥珠,就看你們的運氣了。”
簫絕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路上有勞司護法守護,辛苦了。”
明白他的冷淡從何而來,司展塵唯有苦笑:“不敢,給東陽王添了很多麻煩是真的。那麼,我這便告辭了。小舞,能否借一步說幾句話?”
賀蘭飛舞愣了一下,繼而大大方方地站了起來:“好。”
司展塵向眾人點頭為禮,接著與她一起出了房間。來到一個僻靜之處,估摸著沒有人聽到他們的談話了,賀蘭飛舞才低聲問道:“師父,你要跟我說什麼?”
司展塵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憂慮,沉吟片刻之後才問道:“小舞,這幾個月來,你可曾發現簫絕情又有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暫時沒有。”賀蘭飛舞搖了搖頭,“自那天晚上他一怒離開,並且帶著一身的血回來之後,他便幾乎沒有再跟我說過任何話,更不曾接近我,即便他有什麼不對勁我也發現不了。”
“我也沒有……”司展塵的眉頭皺得更緊,臉上的憂慮有增無減,“也就是說,你還是沒有發現他的額頭出現過什麼東西?”
“沒有。”賀蘭飛舞還是搖頭,繼而好奇不已,“師父,你到底在他的額頭上找什麼?你心裏是不是在懷疑什麼?你是不是懷疑簫絕情是什麼人,或者是……”
司展塵抬頭看了她一眼,突然歎了口氣:“小舞,我不能告訴你我在找什麼,但我絕對沒有惡意,而是這件事實在非同小可,一著不慎就有可能引來塌天大禍……”
“這麼嚴重?”賀蘭飛舞嚇了一跳,登時覺得一股涼氣順著後脊梁骨刷的竄了上來,“師父,那我是說如果,如果簫絕情真的是你要找的人,那會怎麼樣?”
“那就麻煩了。”司展塵苦笑,忍不住撫了撫額頭,“簫絕情的武功獨步天下,本來就極難對付,如果他真的是我要找的人,那蒼淵大陸隻怕會經曆一場極大的劫難!”
賀蘭飛舞越發驚懼不已,好半天說不出話來。許久之後,她突然下定決心一般咬牙說道:“既然如此,告訴我如何才能確定簫絕情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或許我可以做到!”
司展塵怔了一下,眸中浮現出明顯的遲疑。不是他不相信賀蘭飛舞,他隻是擔心賀蘭飛舞一不小心露出破綻而被簫絕情察覺,那麼如果簫絕情果真是他要找的人,為了保守秘密,他便極有可能對賀蘭飛舞不利……
但賀蘭飛舞說的也有道理,她畢竟比司展塵更有機會接近簫絕情,或許真的能幫上忙也說不定?何況在抵達九死澗拿到赤焰冥珠之前,簫絕情應該不會對她做什麼。
想到此,司展塵的神情立刻變得無比凝重,微微點頭說道:“好,附耳過來,仔細聽我說……”
賀蘭飛舞是一個人回到房中的,並告訴眾人司展塵已經離開,委托她代他向眾人告別,說他就不進來打擾眾人商議大事了。說這些話的時候,她有意無意地看了簫絕情幾眼,腦中回想著司展塵說的那些話。但為了不讓精明的簫絕情看出破綻,她不敢過多注意他的額頭,很快就將視線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