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我很懷疑。”簡行雲沉吟著,思索著說道,“兩千年來,孤鸞的元神一直被牢牢地鎮壓著,從未出現過封印鬆動這種說法。還有,戰神瀟千潯一脈身為鎖魂塔的守護者,如果封印果真出現了鬆動,他們必定會全麵封鎖這個消息,然後秘密尋找帝王之血的傳人來加固封印,怎會令這個消息泄露出來,引起世人的恐慌?”
此言大是有理。賀蘭飛舞點了點頭,猜測著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居心叵測,故意散布這樣的假消息,從而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目前來看,這種可能性是最大的。”簡行雲點了點頭,“不過事實如何,隻怕除了鎖魂塔的守塔人之外無人知曉。但在有確切的證據之前,我們也不必被傳言困擾,自己嚇到自己。”
聽到簡行雲這番分析,賀蘭飛舞果然大為輕鬆:若是如此,便不必擔心簫絕情他們從此不見天日了……
“阿嚏!”
馬車內,簫絕情突然打了個噴嚏,卻絲毫不顯得狼狽。優雅地抬手摸了摸鼻子,他狀甚無辜地微一皺眉:“誰在罵我?”
風颺忍不住失笑:“我看不是,是有人在想你才對吧?我猜是九小姐……”
“她?”簫絕情淡淡地笑了笑,眸中的痛苦隱藏得很好,“她想誰都不會想我,否則怎會對別人都親切,唯獨對我退避三舍?”
風颺收回笑容,接著歎了口氣:“那是因為別人都對她好,唯獨你對她狠。”
簫絕情不語,低頭細細打磨著手中的金釵。經過他一夜的努力,那金釵已經初見雛形,說不出的巧奪天工,尤其是金釵上所綴的純金流蘇,更是如行雲流水一般璀璨奪目。看不出簫絕情雖貴為東陽王,居然還生就了一雙如此靈巧的手。
聽他半晌沒有回應,風颺不由回頭看了一眼,繼而脫口稱讚:“好漂亮的金釵!王爺,要送給九小姐?”
“嗯”,簫絕情輕輕答應了一聲,“或許,這是我能留給她的唯一的念想了……”
這一次輪到風颺沉默了下去,片刻後突然問道:“王爺,魔王封印真的會鬆動嗎?”
簫絕情手上動作一頓,接著輕輕搖了搖頭:“不知道,之前是師父偷偷告訴我,說魔王封印已經開始鬆動,還說此事除了他和守塔人之外無人知曉,但今日怎會如此盡人皆知?”
風颺百思不得其解,試探著問道:“那要不要飛鴿傳書,問問天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有必要。”簫絕情立刻搖頭,“傳言既然如此盡人皆知,他沒道理聽不到。而他既然知道,卻又不曾向我解釋什麼,便說明即便你問了他,他也不會說。”
那倒是。風颺點頭:“那麼接下來……”
“靜觀其變。”簫絕情看著手中的金釵,眸子裏冷芒一閃,“如今我們最重要的任務,仍然是集齊六樣寶物,至於其他一切麻煩,都會有人替我們解決!”
盛夏時節晝長夜短,再加上此處又是人煙稀少的荒野,眾人便毫無顧忌地全速前進,以求早日到達摘星樓,達到各自的目的。
直到天色已晚,簫絕情才吩咐眾人停止前進,各自安營紮寨。帳篷紮好之後,賀蘭飛舞坐在離篝火遠一些的地方,兀自想著關於魔王孤鸞的傳說。
“想什麼呢?那麼專注。”司展塵坐在了她的身旁,語含笑意,“荒野之地蛇蟲出沒,小心些。”
“嗯。”賀蘭飛舞點頭,順口回答,“我在想魔王孤鸞,師父,你也聽到那些傳言了吧?”
司展塵唇角笑容一僵,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有些奇怪:“自然聽說了,怎麼,很感興趣?”
“談不上,隻是有些擔心”,賀蘭飛舞思索著,“師父,簡穀主說他對封印鬆動一事比較懷疑,你覺得呢?”
司展塵倒不忙著回答:“為什麼?”
“因為他認為鎖魂塔的守塔人絕不會允許這樣的消息泄露出來……”將簡行雲方才的話轉述出來,賀蘭飛舞回頭看著司展塵,“師父,你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嗎?還有,鎖魂塔裏真的有守塔人嗎?”
司展塵臉上的表情因為她的問話而顯得更加奇怪,卻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有。”
賀蘭飛舞越發好奇:“你怎麼知道?你去過鎖魂塔?你見過那裏的守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