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方才的對話轉述出來,尤其是聽到最後慕容天龍居然願意此刻就送血珊瑚給他們,簫絕情不由挑了挑雙眉:“哦?看來慕容天龍十分相信你的醫術……”
“倒也不見得。”賀蘭飛舞搖頭,“雖然我治好了白恩遠,但未必就一定治得好他。隻不過他之前拒絕給我們血珊瑚,怕我因此懷恨在心,這才以此法消除我的後顧之憂。”
簫絕情點頭:“他這樣想也是人之常情,不過無論如何,接下來就全看你的了,你若治得好慕容天龍,那才真的是皆大歡喜。”
賀蘭飛舞笑笑,沒有說話。她若不是早已確定能夠治得好慕容天龍,又何必費心思把白恩遠引來,折騰這一番呢?
半晌,她才輕輕吐出一口氣說道:“放心吧,血珊瑚一定會拿到的,而我們這趟集齊寶物之旅,也必定會有一個不錯的開端!”
簫絕情點頭,臉上的笑意卻並未直達眼底。賀蘭飛舞若能看到他此刻的眼神,就一定會發現他似乎並不像他形容的那樣急於得到血珊瑚。
而且很明顯的一點是,慕容天龍更加急於讓賀蘭飛舞確定一下他的病是否能治,因此僅僅隔了一天之後,他便派葉雲錚來請賀蘭飛舞。
賀蘭飛舞早已收拾好相關物品,立刻與簫絕情一起隨葉雲錚而去。為了掩人耳目,葉雲錚趕到之時天色已晚,待他將二人帶到慕容天龍指定的地點,夜幕已經完全籠罩了這家客棧,到處黑漆漆的一片。
與店夥計打過招呼,葉雲錚領著兩人來到三樓的一間上房,並點燃了一盞燭燈。昏黃的燈光暈染開來,將房中的一切都映照得朦朦朧朧,就算麵對麵站立也難以完全看清對方的表情。賀蘭飛舞不由無聲一笑:為了掩飾身份,慕容天龍還真是煞費苦心。
關好門窗,葉雲錚滿含歉疚地說道:“王妃,委屈你了,實在是……”
“無妨,我明白。”賀蘭飛舞搖頭,“照此看來,皇上所說那人就在床幔後麵了?”
房中一燃起燭火,賀蘭飛舞就注意到那邊床幔低垂,將床上的一切遮得嚴嚴實實,這才有此一問。
果然,葉雲錚立刻點頭:“是,皇上說你可以懸絲診脈……”
“嗯。”賀蘭飛舞答應一聲,不再耽擱,取出一根金絲交給葉雲錚,“拴在他的手腕上即可。”
葉雲錚點頭,接過金絲走到床前,直接將手伸進了床幔之中。床上的人顯然已經聽到了賀蘭飛舞的話,自己拴好金絲並輕輕拽了兩下,示意準備完畢。
所謂“懸絲診脈”自然也是做給旁人看的,是以裝模作樣地呆了片刻之後,賀蘭飛舞便開口說道:“先生的病我已大致有數,不過還要先生回答幾個問題,以幫助我確診。我知道先生不能開口說話,免得留下痕跡。因此我接下來的問題隻需以是或不是來回答就好,若是,請先生拽一下金絲,若不是,則拽兩下。”
金絲被輕輕拽了一下,表示床上的人已經明白賀蘭飛舞的意思。賀蘭飛舞笑了笑,接著便問了幾個問題,在金絲的拽動之中,最終確定他的症狀與自己之前推斷得一模一樣。
起身點了點頭,賀蘭飛舞對葉雲錚說道:“可以了,讓這位先生解掉金絲吧。”
葉雲錚答應一聲,將解下的金絲交給賀蘭飛舞,同時小心地問道:“王妃,他的病你……”
賀蘭飛舞笑笑:“我可以治。”
幾個字出口,床上那人原本還算平穩的氣息猛然一窒,緊跟著變得紊亂起來,顯然激動非常!
葉雲錚更是大喜過望,不由猛的踏上一步追問:“真的?你真的可以治?”
“真的。”賀蘭飛舞點頭,“他的病與白恩遠幾乎一模一樣,但實際病況卻比白恩遠輕一些,我既然能治好白恩遠,自然治得好他。”
葉雲錚簡直無法克製心中的激動,竟像是比床上的人還要興奮,抓耳撓腮地說著:“這太好了……簡直……太好了……”
賀蘭飛舞笑了笑,接著卻又眉頭一皺:“不過這裏麵卻有一個很大的問題。我為白恩遠治病的經過你也有所了解,因此你應該知道,要想治這種病,我勢必要接觸病人的身體,但……”
葉雲錚一怔,滿臉的喜色頓時落下去不少:不錯,因為護龍衛的存在,他早已知道賀蘭飛舞在替白恩遠治病之時,曾在他的身上切切割割,又“縫縫補補”,雖然並不曾感到疼痛,但卻勢必要與病人的身體諸多接觸。可為了隱瞞身份,他甚至躲在了床幔之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