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颺挑唇一笑,邁步而入。大廳正中擺放著一張圓桌,滿桌美酒佳肴散發出誘人的香氣。桌旁圍坐著七八個濃妝豔抹的美貌女子,正是“薔薇園”中以依依為首的名妓。
正對門的位置上坐的卻是一個年輕的白衣男子,他的麵容無法想象的完美,眉宇之間卻又偏偏透出一種非筆墨所能形容的邪魅,尤其是唇角那時時閃現的邪魅笑容,更是令任何人見到這個男子,腦中都必定會浮現出兩個字:妖孽。
這男子便是東陽王簫絕情,當今天子同父異母的弟弟。
看到風颺進門,簫絕情笑得更加顛倒眾生:“風颺,來來來!看看中意哪位姑娘,本王忍痛割愛……”
“王爺,縱欲傷身。”風颺麵無表情,什麼話都敢說,“請姑娘們先回去吧,屬下有事稟報。”
簫絕情萬分掃興,隻得皺眉揮了揮手:“行了行了!看到你這一本正經的樣子就煩!依依,你們先回去吧!”
依依等人起身告辭,風颺臉上的神情立刻變得無比凝重,刻意壓低了聲音:“王爺,如何?”
“不是。”簫絕情臉上的邪魅之色漸漸消失,代之以從骨子裏透出來的疲倦,“早知道必定是這樣的結果,不過是抱著萬一的指望……”
風颺沉默,許久之後突然記起此去丞相府交涉的結果,便將賀蘭飛舞之言如實轉告。
“哦?賀蘭飛舞天生癡傻,如何說得出這樣的話?”簫絕情挑眉,邪魅的笑意重新爬上他完美的臉,“這必定是太後背後授意丞相老頭兒,他才故意這般說的!風颺,去告訴賀蘭明軒,即刻將賀蘭飛舞送入王府,不得有誤!”
風颺搖頭:“王爺,既是太後授意,丞相怕是不敢違抗。於公他們是君臣,於私他們是親姐弟,丞相自然會聽太後的。”
“是嗎?”簫絕情舉杯一飲而盡,唇角勾出一抹邪邪的微笑,“那就去告訴丞相老頭兒,三日之內若不把賀蘭飛舞送入東陽王府,本王就去搶人了!”
搶、搶人?
得到消息的賀蘭明軒張口結舌,不自覺地抬手捂著心口,隻覺腦中一陣暈眩,立刻踉踉蹌蹌地奔到雪玉軒找上賀蘭飛舞,轉達了簫絕情的意思。
賀蘭飛舞冷笑,起身往浴室而去:“有本事他盡管來搶。你回去吧,我要沐浴更衣了。”
賀蘭明軒欲哭無淚:這兩個人究竟哪個腦子有毛病?一個定要娶個傻女,一個連當朝炙手可熱的王爺都不感興趣……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賀蘭飛舞獨自住在雪玉軒,未經允許不準任何人進入。一日三餐也隻是命人按時放在門口,再準時前來收拾碗筷,日子過得倒也清淨。
這三日過得最不清淨的便是賀蘭明軒。簫絕情似乎鐵了心要娶九小姐為妃,不斷派人前來催促,令其窮於應付,心中早將性情大變的賀蘭飛舞罵得狗血淋頭。
眼見三日期限已到,賀蘭明軒心中越發惴惴不安,不住往門口的方向張望,口中不停地叨念:“上天保佑,可千萬別來呀……否則就麻煩了……”
“丞相大人是希望本王不要來嗎?”簫絕情背負雙手,在風颺的陪伴下踏風而來,說不出的邪魅入骨,“太讓人傷心了吧?”
賀蘭明軒一哆嗦,立刻強裝笑臉:“王爺誤會了,老夫絕無此意……”
簫絕情微笑,笑容並不冷,就是令人後脊梁骨直冒寒氣:“既如此,丞相大人也知道本王的來意,便將九小姐請出來吧。”
我若是請得動她,早就送到東陽王府了。賀蘭明軒暗中叫苦,鼻尖已然冒汗:“那個……小女癡傻……配不上王爺……”
“嶽父大人不必客氣,本王既要娶九小姐,便不會在乎這些”簫絕情笑得越發令人毛骨悚然,“嶽父大人如此推辭,莫非是瞧本王不起?”
“老夫不敢!”簫絕情強大的氣場之下,賀蘭明軒幾乎要跪了,“實在是小九她……老夫著實為難……”
“哦?”簫絕情雙眉一挑,“嶽父大人既然如此為難,不如本王親自去跟九小姐表明心跡好了。請嶽父大人告知,九小姐的居處是……”
賀蘭明軒本能地張口:“雪玉軒。”
“多謝!”
簫絕情腳步一動揚長而去,當妖孽東陽王碰上特工之魂與九小姐之身的結合體,不知會擦出怎樣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