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因為如此明顯的偏袒而心虛,看到賀蘭飛舞唇角的冷笑,賀蘭明軒居然有些惱羞成怒,厲聲喝道:“小九!你那是什麼眼神?都是一家人,飛絮他們怎麼會害你……”
“是嗎?”賀蘭飛舞冷笑,“采櫻,你來說。”
“是!九小姐!”采櫻越發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啟稟丞相大人,是四小姐……”
“該死的賤婢!你少胡說八道……啊!”
眼見事情就要敗露,賀蘭飛絮惱羞成怒,猛的伸手掐向了采櫻的脖子!賀蘭飛舞腳底一動,右腳已經狠狠踹在了她的胸口!
哢嚓嚓幾聲脆響,賀蘭飛絮已經被踢斷三根肋骨,死豬一般癱在了地上,痛得眼前發黑,哇地吐出了一口鮮血:“你……”
“省省力氣。”賀蘭飛舞冷笑,“你肋骨已斷,若再亂動,斷骨刺中心肺,必死無疑!”
死?賀蘭飛絮果然不敢再亂動,隻管痛得齜牙咧嘴,淚流滿麵。
賀蘭明軒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忍不住一聲怒吼:“小九!你太狠了!怎麼能……”
“我狠?”賀蘭飛舞挑唇,“她們想要取我性命,我隻不過是略施懲戒,狠得過她們嗎?”
賀蘭明軒強詞奪理:“你不是沒死嗎?”
賀蘭飛舞冷冷一笑:“我沒死就可以當她們從來不曾害過我?我沒死是我命大,不是她們仁慈!采櫻!告訴丞相大人真相!”
事情其實並不複雜。賀蘭飛絮等人密謀,派采櫻去集市上找了幾個惡棍,讓他們在中途攔截花轎。將抬轎的仆人打昏之後,四人將花轎抬到了那座破廟。不過就在他們打算殺死九小姐之時,九小姐卻自己不慎跌倒,磕到後腦致死。
賀蘭明軒狠狠地瞪了躺在地上的兩人一眼,接著有些訕訕然:“小九,你既是自己失足跌倒,而且又意外治好了癡傻之症,那今日之事……”
“她們兩個已經得到懲罰,我可以暫時記下這筆賬。”賀蘭飛舞淡淡開口,“不過自今日起,我要住丞相府最好的房子,不管那裏住的是誰,都立刻給我搬出去!采櫻,去收拾!若有一點讓我不滿意之處,小心你的腦袋!”
丞相府最好的房子乃是賀蘭飛絮的“雪玉軒”。
一眾小姐之中,賀蘭飛絮最是貌美,且精於女紅,琴棋書畫更是翹楚,本是東陽王妃最熱門的人選,否則今日之事她也不會主動策劃了。
賀蘭飛舞氣勢如此淩厲,還有誰敢說半個不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甩手而去。
賀蘭明軒氣得渾身哆嗦,隻得吩咐下人趕緊去找太醫,將兩位小姐帶下去小心救治,同時嚴令所有人守口如瓶,今日之事絕對不能對外透露半個字!
好不容易告一段落,突有下人來報,說東陽王貼身侍衛風颺求見。賀蘭明軒忙說個請字,一個十八九歲的俊美少年邁步而入,抱拳見禮:“風颺見過丞相大人!請問丞相大人,九小姐的花轎為何還未到東陽王府?”
風颺不僅是東陽王的侍衛,更是他的心腹,多年來一直守護在東陽王身邊,身手卓絕。
賀蘭明軒有苦說不出,隻得派人去請九小姐。
誰知過不多久,下人便將賀蘭飛舞的話帶了回來:“啟稟丞相、風颺大人:九小姐說她一介癡傻之人,自知配不上東陽王人中龍鳳,請東陽王另覓良人。”
風颺聞言登時滿臉驚奇:“九小姐當真這般說?”
“啊……是。”賀蘭明軒咳嗽一聲,“這……這也是老夫的意思,小九的確配不上東陽王,還是不要連累東陽王被世人議論了。”
風颺縱有滿心驚奇,卻不好賴著不走,隻得告辭而出,很快回到了東陽王府。
但見府中樹木參天,濃蔭之下涼風習習,本就令人心曠神怡。再往前走,更見長廊迂回婉轉,三步一亭,五步一閣,其奢華尊貴竟絲毫不遜色於帝王之家,足見當今天子對東陽王果然極盡寵愛。
一路來到東陽王的居所“絕情居”,未見其人,便先聽到了調笑聲:
“來來來,奴家再敬王爺一杯,王爺真是海量!”
“哈哈!本王哪裏比得上依依姑娘千杯不醉?依依姑娘這般殷勤,該不是想把本王灌醉,然後……”
“是啊!奴家就是要意圖不軌,王爺怕了?”
“怕?哈哈!人說洛華城新晉花魁依依姑娘心高氣傲,什麼男子都瞧不上眼,今日居然要對本王意圖不軌?真是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