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爾。“傑森叼著香煙打量了眼這個被自己叫停的年輕人,像是在進一步確認某些自己從渠道方麵所了解的東西。
“你是?”錢寧警惕地盯著這個叫住自己的家夥,身體在對方那幾眸不懷好意地目光過後,下意識繃緊了肌肉。
“能方便到旁邊去聊聊嗎?”掃了眼冷清街道上那些三三兩兩的行人,傑森往前走了兩步,靠了過來,微微耷拉著自己的大衣,在隻有這兩人才看得清的位置,露出了衣服底下那抹黑亮色的衣角。槍械。
邀請。強製卻又沒有表達出惡意。
手頭上,這個麵惡的中年人不慌不忙地對著這個瘦弱少年做了一個有些怪異的手勢,這是個在貧民區裏混跡的人們都認識的代表性意思。阿格雷黑幫。
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錢寧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鎮定地站定在原地,他腦子裏卻像是發動機的馬達一般瘋狂地轉動著。
要殺自己嗎?不對,如果是,對方應該早就在自己轉身那一瞬間便就開槍才對。少年心裏快速的否決。
他鎮定地思索著,思緒宛如電光火石間摩擦出的火花般閃爍。
但在對麵這個幫派成員看來,眼前的這個還在宗教學校混跡的少年更像是被自己這個突如其來找上門來的惡人給嚇傻了的表現。
“也對,這個叫做雷爾的家夥可是在貧民區出名受欺負的存在。”傑森心裏暗道著,結合自己拐彎抹角從另一群小家夥手裏麵打聽來的資料,他的心裏對麵前這個少年膽小鬼的形象建立了有七八成。
“走吧。”中年人繼續說道,周圍的行人也因為天黑的關係而變得越發少了。城衛軍也是很少來巡視這條街的,因為這裏晚上不歸他們管。
這也是這個中年人選擇在這裏叫住這個年輕人的原因,除了為了防止自己的行為不被武館裏的有心之人覺察以外,也是為了躲開那些與自己抱有相同目的的幫派成員。
畢竟自己可是第一時間得到這個小家夥應聘成功的人,隻要能搭上格雷斯之子這條線,像自己這種幫派小頭目也是有出頭之日的。
否則等那些像獠狗樣的家夥,嗅到了這其中的腥味,自己飛黃騰達的夢想說不定也就隨之而遠去了。自己還想要有這種機會,那便就難了。
伸手指了指街道附近一條漆黑無人的暗巷,看著那個少年兩股戰戰地朝著那個方向走著,這個中年混混麵惡的臉上掛著絲得逞似的笑容。
把錢寧往裏麵帶了幾個拐角,在確認四周早已寂靜之後,傑森把嘴裏那根一隻叼著煙草吐到了地上,用腳揉擰三分,他轉頭從煙盒子裏掏出了支煙草,對這個一直一言不發地少年遞了過去。
“抽煙?聽說你成功應聘了那家武道館對嗎?”
頗帶談判協商意味的套路。做了個拒絕的手勢,錢寧心裏暗道了聲。正戲來了。
他停下自己的腳步,略微有些忐忑不安的問道。“請問您指的是哪家?橫天武道嗎?”
“對。”劃根火柴又點燃了手裏的那根煙草,聽見對方話語裏害怕的顫音,傑森點了點頭。
火光變暗,黑暗裏,讓他略有些驕傲的麵容體現出自己期待已久的猙獰感,這也是他能夠成為一個小頭目的重要原因之一。
談判的時候,自己的老大總喜歡把自己安排在他的身後最顯眼的位置。讓那些還想講條件的家夥內心裏先害怕個三分。“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請問,這位大哥。”帶入了雷爾些許平時的情緒,錢寧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卻被對方直截了當的打斷了。
“事成之後,我可以給你一枚金德隆,你就回答,做或者不做?”吐了口煙圈,傑森說道,在他的眼裏,麵前的這個無害的家夥與被收保護費的商販並沒有任何區別,甚至這個年輕人還要比那些油滑的家夥更容易對付的多。
“你叫雷爾,對嗎?你家住在貧民區街上,你還有個姐姐叫做莉娜,在福爾斯的煙草小作坊裏打下手。很不幸的是前幾天你生了場惡病,持續高燒,需要一大筆錢購買特效藥品才能夠得到有效的醫治。”
見錢寧像是陷入了一陣思考似的沉默,這個麵惡的中年人繼續述說著生存者未到來之前的片段。
雖然這些都是這人從別人那裏獲取,但其中的話語卻像是一根敲鑼的鑼錘般在擊打著這個涉世未深的年輕人心神最後的防線。
傑森喜歡做這種事情,讓人陷入絕望,別無選擇,就好像達克茲故事裏的那些魔鬼。自始至終他也沒說讓對方做什麼。牽著鼻子走的手段,施展的天衣無縫。
“什麼意思?”錢寧回應道,他的這一聲落在這個中年混混的耳朵裏更是一聲已經答應了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