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劉焉緊緊的跟著我:“他倒是個重情的,隻是這求死不得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裏去!”
“依著你救他還錯了?”我大踏步朝竹院走去。竹門前的兩名護衛默默的為我們打開了門。
劉焉跟著我的步子:“錯不錯的,那要看被救的人怎麼想了。”
“夠冷血!”院子中靜悄悄的,喜月喜文正在院子中晾曬著洗好的衣物。
二人連忙迎了上來:“貴人您可來了,這幾日您沒來,校尉又酗酒了。奴婢都不知道他埋了多少酒,怎麼勸都不聽!好在這會子剛睡著,您去勸勸他吧。”
“借酒消愁啊!”劉焉說著大步朝竹屋內走去。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我緊趕幾步越過了劉焉。
屋內陽光明媚隻是沒人,馬防估計又躲在寢房了。
我連忙推開了房門,昏暗的房內酒氣撲鼻。厚重的窗簾遮住了光線,一個酒壇子,橫倒在床榻前的地上。穿著白色衣衫的馬防半躺在床榻上,披散著頭發,胡茬雜亂,呼吸間全是酒氣。
劉焉雙手抱與胸前低聲道:“看來馬大哥醉的不輕!”
“焉兒你把他背出去!”自從西宮前暈倒被抬回來,他就一直躲在寢防,不見一絲陽光。
劉焉皺著眉頭道:“背哪裏去?”
“去外間讓他曬曬太陽!”我三兩把將窗簾扯開,推開了窗棱,午間的盛陽照射進來。
“好!”劉焉俯身拉起的馬防的胳膊往肩上一扛。
我隨手抱了床被子跟著劉焉來到外麵,正對著門的陽光中,鋪好了被子。劉焉將馬防緩緩地放了下來。
陽光中的馬防雙目緊閉,似乎對外界的變化毫無知覺,一灘爛泥。
劉焉將馬防放下後緩緩的坐到他傍邊幽幽的說道:“馬大哥喝醉了真的可以忘記一切痛苦嗎?”
我坐到了馬防的另一側:“十弟,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老氣橫秋,苦大仇深的?”
“可以!”劉焉對我一笑:“我們一起曬太陽!”說完仰望著暖陽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看著兩個都閉著眼睛的男人,我也緩緩閉上了眼睛。眼前出現的卻的陰妧的淺笑,如果我是男子也會愛上她的吧!況且她還是劉莊名正言順的貴人!愛有時候真是件惱人的事,總是讓人患得患失,惴惴不安!越是擁有幸福就越害怕失去!
午間林英差人送來了午膳,馬防沒醒。
我和劉焉沐浴著暖暖的陽光將膳食擺在了小桌上。
“還記得那年在小木屋的情形嗎?”劉焉邊擺著碗盤邊笑道:“咱們這是第二次一起吃飯了!”
“焉兒每次都出現的那麼及時。”上次是劉莊冊封了三位新貴人,這次也是冊封了新貴人。
“我能出現的也隻有這個時候了。”劉焉淡淡一笑遞給了我筷子:“快吃吧,天氣冷涼的快。”
膳後,我們又把馬防躺的位置移了移,讓他更好的曬著太陽。我和劉焉靜靜的坐在兩旁,閉目養神。
日頭有些偏斜時喜文從房內又抱出了一床被子蓋在了馬防身上:“睡著了會冷的。貴人您這次一定要好好的勸勸他,不能再喝酒了!”
“我留下!”劉焉冷冷道:“反正我回宮裏也沒事,就由我來陪著馬大哥吧。然姐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再喝了。”
喜文連忙施禮道:“奴婢謝過王爺!”
劉焉盯著喜文若有所思道:“看來你比你們貴人還關心他啊!”
喜文臉上一紅道:“奴婢奉命照顧馬校尉,自然是要盡心的。”
劉焉淡淡一笑:“隻要不失心就好!不然愛上一個注定不會愛你的人可是要苦一輩子的。”
喜文一驚跪下身來:“奴婢不敢!”
劉焉冷冷道:“敢不敢由心不由你!”
劉焉話中有話,我連忙喝住了他:“夠了!喜文你先去把校尉的寢房收拾下,中山王要在這委屈段時間了。”
“諾!”喜文咬著嘴唇起身進了寢房。
“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劉焉眯著眼睛看著我道:“這宮人對你哥哥有心。”
“噢......”西巡時我還答應幫著喜文物色郎君的,隻是心如死灰的馬防還會愛嗎?
劉焉淡淡一笑收回了視線:“放心吧,我會和馬大哥哥談談,保準還你一個正常的哥哥。有他保護,你在宮裏也會更舒心些。”
“我有那麼可憐嗎?”
劉焉望著門外的斜陽低聲道:“我隻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