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著馬防穿過暗門來到寢殿,才坐了片刻,便聽到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剛去開了殿門,迎麵見滿臉紅撲撲的劉綬正大步走來。後麵墨香已帶著宮人悄悄的離開了。
劉綬的眸子雪亮,一把拉住了我的我手:“真的嗎?”
我伸手將劉綬拉入殿中,掩上了殿門。轉過身來,看到兩人都已經呆呆的站在了原地,四目相對,仿佛一切都靜止了。看著此時二人眼睛裏隻有了對方,我悄悄的穿過暗門,在劉莊的寢殿站了會,心中升起了莫名的激動。我這種行為豈不是傳說中拉皮條的?不過做都做了索性將耳朵貼在暗門上,聽聽他們會講些什麼。聽了半天依然是一點聲音都沒有。莫非這二人真的是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或許是在殿中服毒殉情了,想到這裏我抬手剛要推開暗門,手在半空中便被一隻大手握住。劉莊伸出一指在嘴前:“噓!”了一聲!半抱,半拉的將我拖出了寢殿。
來到正殿,劉莊才放開我的手:“你呀!”說著伸手指了指我的腦門:“幫都幫了,還這麼不厚道的偷聽!”說完衝我做了一個極為不屑的表情。
我雙手捂臉低下了頭:“我這不是擔心他們做傻事的嘛。”
劉莊一把拉開了我的手,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明亮的眸子盯緊了我的眼睛:“你讓他們在你的寢宮會麵就是最傻的事情了,還有誰會比你做的傻事更大?”
是呀,我讓自家兄長在寢宮私會公主,傳出去豈不是天下最大的醜聞了。
“還有!”劉莊向我湊近了些:“離劉綬婚期也就十來天的時間了,下次他們再見麵,就在東宮中,你必須在場,同時旁邊必須有宮人在,今天這事下不為例!”
“那我去叫他們出來!”我說著站起身來。
“不必了!”劉莊一把拉住了我:“我已經讓古悠悠傳膳了,今晚上宴請馬防。劉綬過來找你的,正巧湊到一起的!”
我看著劉莊忽閃忽閃的眸子,心裏暗暗的想,為什麼我做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馬防回來的消息或許是古悠悠告訴他的,但是請劉綬可是我自己的主意。他不至於對我看的這麼透吧。
“怎麼,這小眼神,可不友善!”劉莊笑著捏了捏我的臉頰:“你是不是在想我怎麼知道的?”
我撥開了劉莊的手,皺著眉頭看著他。
他居然咧嘴一笑:“你的小心思,我還不懂嗎?”
那笑容十足的老謀深算,看的我心裏毛毛的:“你是神仙嗎?”
“我不是,但是我懂你!”劉莊收起了笑容一字一頓。
“好吧!”我說著身子一軟靠在了劉莊身上:“看來我以後真的不能做什麼壞事了,不然你一眼就看穿了。”
劉莊啞然一笑將我擁入懷中:“這就乖了。”
晚膳時分,馬防和劉綬一先一後的來到了殿中。劉綬的眼睛顯然是哭過的,但是神情卻是幸福的。馬防眉宇間雖掩飾不疲倦,但眼眸卻是清朗的。看來兩人交流的十分不錯。
“哎呀,太子殿下,奴婢不知酈邑公主也在,膳食會不會不夠!”古悠悠帶著傳菜宮人進了殿,抬頭看到一身紅裙的劉綬有些吃驚。
“沒事,酈邑公主來找太子妃有些私事。晚膳夠的,你就不必擔心了。”
“諾!”古悠悠低聲溫和的答道。
用膳時,劉綬和我坐在了一邊,才吃了幾口便端起了酒杯:“太子哥哥謝謝你!這杯我敬你!”
劉莊暖暖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然姐姐,這杯我敬你!”劉綬又端起了酒杯,秋水美眸柔柔的看著我:“然姐姐有你真好!”
我端著酒杯看著劉綬馬防:“我也敬你們!”
“吃吧,都是自己人,不要這麼敬來敬去的。”劉莊看著我們三個暖暖的笑著,伸手給劉綬夾了菜:“妹妹多吃點!”
晚膳過後,墨香護送著劉綬回宮。
入夜劉莊摟著我輕輕的道:“等妹妹大婚後,父皇有意帶著母後出巡長安,到時我就要臨時監國了,後.宮的事情也就要你來打理了。”
“去長安?”皇上才封禪回來又要出行,長安可是前漢的帝都,皇上出巡是不是有什麼其他意思。素來節儉寬厚的皇上,今年卻是很多地方都大不同與往年,封禪泰山,修築明堂、靈台、辟雍,再出巡長安,每一件都是耗費巨大的。再加上宣布圖讖於天下,改元大赦天下,每一項都做的極快。再者他年事已高這麼長途跋涉的,會不會影響他的身體。是不是他已經感覺到了身體不好,趕著在有生之年完成想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