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群臣商議修築明堂、靈台、辟雍時,武都郡傳了來參狼羌反叛的消息,修築之事暫停。經過皇上和眾臣的商討決定命隴西太守劉盱解決武都郡反叛事件。隴西太守劉盱派從事辛都、監軍掾李苞,率兵五千趕赴武都參戰,斬參狼酋豪,斬首俘虜千餘人。武都郡兵乘勢出擊,斬首千餘級,參狼羌殘部投降。雖然反叛事件短短幾日便平叛了,但是對朝中的影響頗大。皇上召集群臣與四月十一日,下詔大赦天下,改年號為建武中元元年。
由於政務繁忙,劉莊每日都是天黑才回宮,看著他辛苦的樣子我便不忍心問馬防的事情。
這日清晨才送走劉莊不久,墨香便急匆匆的來到了寢殿:“太子妃殿下,這裏有您的一封書信。”說著遞給了我一個鼓鼓的月白色布袋。
布袋是縫製好的,拆開了裏麵又是一個布袋,上麵寫著劉綬親啟。是馬防給劉綬的?
“誰給你的?”這麼一大早的,莫非馬防已經回到洛陽了?
“一個小黃門給的!指名要給太子妃的。”墨香聲音輕輕:“奴婢問他是誰給的,他沒說。”
“好知道了!讓林姑姑準備準備,我要去西宮!”
“諾!”墨香說著退出了寢殿。
四月的清晨可謂是最美的,一路上我手中緊握著那個布包,看著車窗外清掃的宮人。心裏想著,趁著陰皇後還沒提婚事,我是不是可以幫著劉綬求求情?
來到西宮,殿內隻有陰皇後和劉綬二人,隻是劉綬是苦著臉的。
給陰皇後問安後,陰皇後微笑著拉住了我的手:“歆然你來的正是時候,幫著母後開導開導綬兒!”
“母後,妹妹怎麼了?”我轉頭看到劉綬眼睛裏竟是噙著淚水。
“我和你父皇商議著把綬兒和豐兒的婚期定在了四月二十八,綬兒是舍不得離開母後,這不正哭著呢。這段時間,你就多陪陪她吧。”
“我不嫁!”劉綬聲帶哭腔的跑出了殿。
陰皇後張口想要說什麼又止住了,美麗的麵龐上有慈母的心疼也有無奈。
“母後我去看看她!”我給陰皇後行了一禮。
“好去吧,幫母後好好勸勸她。”
我追著劉綬的步子來到了長秋宮她的寢殿,剛進殿迎麵打來了一隻枕頭。我連忙接住了枕頭,走到了劉綬的床榻前,她正趴在床上顫微微的哭著,我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妹妹你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脾氣?”
“走開!連你也騙我!”劉綬猛地坐起身來推了我一把:“你說幫我問馬防消息呢,都這麼久了!”
“你看!”我伸手提著那個布包在劉綬麵前晃了晃。
劉綬一把抓住了布包,三兩把扯開了布包,裏麵是一幅寫滿了字跡的潔白絲帛。劉綬顧不上抹眼淚就看了起來。雖然我也很想知道馬防說了什麼但還是坐的遠遠的,看著劉綬一遍又一遍的盯著絲帛。最終劉綬雙手將絲帛捧到了胸前,緊緊的捂了起來,還帶著淚水的芙蓉麵容上綻開了甜美的笑容。
許久,劉綬才伸手拭去了臉龐的淚水,秋水般的眸子越發的明亮,伸手抓住了我的手:“然姐姐,我錯怪你了。”
“妹妹,他怎麼說?”剛剛還哭得淚人似得,馬防的幾句話便讓她開心起來了。
“他說他會為我守候一生!隻要我過的幸福!”劉綬淚水洗過的眼睛綻放著最美的光彩。
“守候?”難道這就是他們最好的結局嗎?一個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一個人終身不娶。他們終究還是不能在一起的。
“嗯,他說,他走後非常的想念我,他說在我出嫁前,他肯定會來的見我一麵的。”劉綬說著伸手抱住了我:“我知道他對我的心,也和我對他的心是一樣的,我的心就釋然了。之前我還一直擔心他根本不喜歡我,隻是為了敷衍我呢。”
從長秋宮走出來的時候,我心中還是莫名的失落,守候一生!這樣的愛又是何等的心酸?難道馬防真的要一輩子遙遙的看著劉綬?原來我還以為他是個膽小鬼,是個不負責任的家夥,沒想到他的愛是這樣的隱忍和深沉。就算你嫁給了別人,我依然還會守著你,愛著你,隻有付出不求回報。
回到悅然宮時,剛下了車,便看著穿著白裙的賈薔帶著宮人站在了宮門前,見我下了車,便迎了上來:“小姨母,早上給母後請安時候,薔兒聽說酈邑公主為出嫁的事情傷心了,您過去勸她了,是已經勸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