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聖意難違(1 / 2)

看著劉焉遠去的背影,我和劉綬相互看了一眼。

“他應該不會說的,就算說了我也不怕!”劉綬輕蹙著眉頭眼眸中滿是堅定。

“你確定會和他一起走嗎?”我拉著劉綬坐到了木屋前的矮凳上。

“我不知道......”劉綬聲音帶著哭腔,閉上了眼睛,麵帶悲切。

我伸手將劉綬攬入了懷中:“這個時候你要拿個主義啊。母後不是說回來就會為你籌辦婚事了嗎?再不拿主意就來不及了。”

劉綬將頭緩緩的靠在了我的肩頭:“現在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拿了主義又如何?”

是啊,如果馬防一直不出現,拿了主義又如何?我錯看了馬防?他真是個膽小怕事的人,他想到的是酈邑公主的清譽,而非劉綬的內心感受。想到這我便有些恨馬防了,他一走了之,獨留劉綬一個人傷心難過的,太不負責了。

“然姐姐,不是他的錯!我們都說好的,是我改變主義的......”劉綬聲音瑟瑟的:“是我太貪心了......”

“妹妹!”我隻能攬緊了劉綬希望這樣能讓她好受些。

豔陽中我們兩靜靜的坐著,沐浴著春陽,一直到日頭偏西,劉綬才站起了身來:“然姐姐我們回吧,你再幫我問問太子哥哥,馬防什麼時候能來,出嫁前見他一麵我也就沒什麼遺憾了,好多話還沒來得及說。”

“好!一定!”我拉著劉綬一起走出了濯龍園。

回到宮裏時天已經黑了,劉莊依然沒有回來。悅然宮中已經掌上了燈火,墨竹墨香見我回來便上來稟報。原來這一****在西宮呆了半日,陪著劉綬在濯龍園呆了半日,竟不知道前朝發生了這麼多的大事。

今日是皇上封禪後的第一次臨朝,卻非殿百官齊集,到現在還沒有散朝。其中議論最熱鬧的便是皇上任命太仆馮魴為新一任的司空,並賜爵關內侯,三公新的組合形成了。

太仆馮魴升官封侯大喜的日子對於議郎桓譚來講卻是個最最悲憤的一日。

封禪時皇上提到了明堂、辟雍、靈台,第一次一臨朝便向滿朝文武百官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要在洛陽修築明堂、辟雍、靈台。同時要宣布圖讖於天下,皇上信圖讖,並依據圖讖宣揚皇權天授,每以圖讖決斷疑問。所謂讖實際上是方士們把一些自然界的偶然現象作為天命的征兆而編造出來的隱語或預言,有文字也有圖畫,所以也叫圖讖。類似於封禪之方石上所刻之文。

議郎桓譚上疏抨擊圖讖乖離五經正義,不足憑信,皇上震怒。最終由於讚成的朝臣居多,築明堂、辟雍、靈台,宣布圖讖於天下都通過了參議。下午群臣便商討起明堂、辟雍、靈台應建何處,皇上又稱當據圖讖以定。桓譚再次竭力反對,皇上大怒,說他膽敢汙蔑最神聖的圖讖,要將他斬首示眾。

“奴婢聽說桓議郎叩頭都扣到流血,加上眾大臣幫著求情,皇上才消了氣。最終將他杖責二十,貶為六安郡丞,即日離京。”墨竹聲音冷冷的似乎不帶著任何的情緒。

至此再也沒有人有異議了,皇上便宣布圖讖於天下,把讖緯之書定為功令的必讀書。此後言五經者皆憑讖絝緯之說。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皇上動怒的消息。雖然建武二十八年的那場血腥的捕殺讓我知道了皇權的威力,但是這次真正的讓我感覺到伴君如伴虎說的一點都沒錯!滿朝的文武百官平日裏也都是威儀非常的,但說不定哪一天,說了一句話觸怒了皇上,便會由此丟官,丟命!連皇上最寵信的梁鬆之前都受過杖責,也是磕頭到流血,才消了皇上的怒氣。皇權在每個人的心中都神聖不容褻瀆的,皇上震怒那就是雷霆之怒,會讓每個臣子都膽顫心驚。

隻是我令不解的是皇上一直是以寬仁治天下,為何這次竟是這麼固執不聽勸了。在我看來圖讖本來就是十分荒謬的事情,皇上竟然信到如此地步,還頒布天下,定為必讀之書。莫非皇上真的是老糊塗了?年紀大了就變得固執了?

讓林姑姑備著晚膳,我將那幅標有官職名稱的白色錦帛做了修改。三公的任命在朝中是件十分重大的事件,牽扯麵也是甚廣。

之後我坐在書架前,拿著竹簡,等待著劉莊的歸來。手捧竹簡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不由的又想到了劉綬的婚事,怪不得劉綬,劉莊,馬防都認為賜了婚就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他們的潛意識裏皇上的話就是聖旨是不容違抗的事情。而我雖然在這生活了幾年,但是骨子裏我還是現代的,人人平等的,自己的命運自己做主!劉綬不是不勇敢不抗爭,隻是她生活的年代和環境不允許她勇敢和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