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郎著了一身深蘭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將烏黑的秀發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對鏡梳洗。
隻見她玉手輕挑銀弦,雙手在古琴上撥動著,聲音宛然動聽,有節奏,宛如天籟之音,過了許久,結束了這首曲子的彈奏,緩緩站起。西邊兩個年輕男子看著如癡如醉的五個道人,微微一笑。
再看鄭浩然與柴宗謹二人,直接杵在那裏,眼珠子都像要掉出來了一般。風連忙拉了拉二人衣袖,低聲喊道:“公子……公子!”“啊!啊!”二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禮了!
這時店小二見二人衣著華麗,連忙迎了過來,拉開長凳,用衣袖拂去灰塵,請二人在南邊坐下,風立在一旁。
待二人坐定,店小二說道:“客官喝酒嗎?”說的是四川口音。柴宗謹道:“不喝酒,難道還喝茶?”店小二道:“是,是,看我這張嘴,見到貴客都不會說話啦。”連忙將一壺好酒遞在桌上。
“慢!店小二,你沒看見我青城五俠和衡山三友在此嗎?怎麼什麼東西都往店裏帶?”三人聞聲看去,隻見說話之人乃是西邊一個年輕道人。
店小二心道:“今天這是什麼日子,都是些惹不起的主,這要是打起來可怎麼辦?我這命怎麼那麼苦啊!”
柴宗謹哪裏這樣憋屈過,還是在一個天仙一般的美人麵前,更要命的是自己第一眼便愛上了她。柴宗謹氣往上衝,伸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說道:“什麼東西,不帶眼的狗崽子,敢在小爺麵前撒野!”
旁邊另外一個年輕道人,笑道:“師弟,人家在罵街哪,你猜這娘娘腔是在罵誰?”原來這青城五俠平時也算英雄,可是五人同時喜歡上衡山慕容梅後,也就是那彈琴的女郎,便水火不容。更要命的是五人在慕容梅麵前,經常爭鋒吃醋,好似街頭混混。
柴宗謹眉清目秀,甚是俊美,平日隻覺自己無論長相還是武藝,都隻比鄭浩然差那麼一點點,誰都不服。此刻聽這道人叫他“娘娘腔”,哪裏還忍耐得住?提起桌上的酒壺,摔將過去。
那道人一避,酒壺直摔到地上,酒水濺了一地。那道人笑道:“這娘娘腔要是上台唱戲,做個戲子還成,要打架可還不成!”柴宗謹聽後大怒,喝道:“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到太歲頭上動土?”
這“土”字剛出口,左手一拳已向那道人臉上猛擊過去。那道人左手上翻,搭上了柴宗謹的脈門,用力一拖,柴宗謹站立不定,身子向板桌急衝。
那道人左肘重重往下一頓,撞在柴宗謹的後頸。喀喇喇一聲,柴宗謹撞垮了板桌,連人帶桌的摔倒。柴宗謹雖然不能和鄭浩然這樣的一流高手比,但是也算二流高手,此時竟被這道人一招之間便即撞倒,可見青城五俠果然名不虛傳。
鄭浩然問道:“尊駕是青城五俠:西門孝仁、西門孝義、西門孝禮、西門孝智、西門孝信的哪一位?大家都是武林同道,你這般不給麵子,難道就不怕強中自有強中手,到時丟了青城派顏麵?”
那道人冷笑道:“這麼說你這小白臉就是那強中手了?哈哈哈……”
慕容梅見到眼前的這個俊美男子,不知為什麼臉頰發熱,心口砰砰亂跳。又覺得西門孝仁有些過分,道:“孝仁師兄,算了,我們走吧!”
西門孝仁那知慕容梅心中所想,以為她小看自己武藝,心中自是不樂。縱身而上,喝道:“找死!”左掌擊出,不等招術使老,右掌已從左掌之底穿出,正是衡山“疾風掌”,雖然“疾風掌”乃衡山派莫名大師的絕技,但是幾大掌門都是玉真老祖弟子,本屬同門,所以門下弟子都有修煉。
鄭浩然笑道:“沒想到莫名大師縱橫武林的“疾風掌”居然被你使得這麼難看,真是可惜,可惜啊!”說完揮掌格開,右手來抓西門孝仁肩頭。
西門孝仁右肩微沉,左手揮拳擊出。鄭浩然也是右拳迎去,西門孝仁見對方年幼本想比拚內力,不料鄭浩然右拳突然張開,拳開變掌,直擊化成橫掃,拍的一聲,打了他一個耳光。
西門孝仁大怒,飛腳向鄭浩然踢來。鄭浩然衝向右側,還腳踢出。西門孝義見大師兄不敵,上前夾擊鄭浩然。西門孝仁怒道:“滾開!這小白臉我對付得了,不用你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