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狐疑時,卻聽又有腳步聲由遠及近,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轉頭看去,見一個穿著華貴青衫的少年徐徐走來,眉目清朗,似曾相識。
她不記得這個少年,碧兒卻是記得,在她耳畔輕喊,“鳳姐姐,就是這個公子上次救了我們,你不記得了?你被那個惡霸欺負的時候?”
經碧兒提起,鳳墨這才想了起來,忙要撐著身子坐起,卻見他停在床邊三步外,伸手阻止道,“姑娘莫動,你的傷全是我弟弟造成的,我是來賠禮道歉的。”
“你弟弟?”鳳墨僵了一下,原來那個心狠手辣的少年,竟是他的弟弟!
上梁不正才下梁歪,想必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麼想著,鳳墨心中對他的一絲感激也悄然逝去,不太客氣的望著他。
感覺她的目光由熱轉冷,景澤有些尷尬道,“景流生性並不壞,隻是有些不知分寸,昨日之事實在抱歉,還請姑娘包涵!”
見他朝著自己客氣的拱手,鳳墨想了想才問,“令弟並非貧苦人家,卻為何要混跡其中?”
“這……,”景澤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他總不能說因景流和他失和,不願與他同行,也不願被人知曉他庶出的身份,所以混跡平民之中吧?
見他不肯說,鳳墨本隻是無心一問,便沒有追究下去。
但因為景澤的照顧,鳳墨和封羽倒是在雲來客棧裏好生住了十多日,直到鳳墨的傷好的差不多,堅持每日清晨在院中靜坐,再次試圖引靈入體。
可不知為何,經過上次三道力量衝撞之後,鳳墨雖然能夠感應到天地間的靈氣,卻總是無法將其牽引入體內,接連嚐試了多次無效之後,懊惱不堪。
眼看仙靈書院招生在即,封羽也跑進跑出替他們倆都報了名,隻等入學那日先測試靈根,鳳墨依舊無法引靈入體,心急如焚。
月郎星稀,蒼陽城的天空一片浩瀚。
明日就是招生之時,鳳墨一個人靜坐在客棧的院子裏,仍在盡全力一搏。
可是半夜的心力仍然無法引靈入體,鳳墨急得渾身冷汗。
驀然,她聽見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縱身躍了起來。
回頭看去,卻見暗夜中走出個少年,滿頭藍發隨風輕揚,穿得卻邋裏邋遢,口嚼草根,滿臉似笑非笑,倒是一愣。
沒想到在這裏又遇上他,這個對自己有三次救命之恩的少年,鳳墨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血畫哥哥,你怎麼也在這裏?”鳳墨的舉動驚醒了在她肩頭睡覺的碧兒,一見藍發少年,竟然欣喜的跳了過去。
藍發少年連忙伸手將它接住,看著掌心裏搖頭擺尾的小蛇,聯想它之前變身的青蟒,竟是笑道,“是啊,我們真有緣份。”
原來他叫血畫,這麼奇怪的名字,鳳墨心想。
隻是,碧兒什麼時候和他這麼熟悉了?
鳳墨還未想通,已聽到血畫說,“你體內的三道力量都被封印,如果強行引靈入體,隻怕會觸動封印。”
鳳墨一愣,不由問,“那我此生豈不是都不能引靈入體了?”
血畫挑眉,“那也不是,我倒是有個法訣能讓你引靈入體,卻不觸動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