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小姐,賀喜小姐!打贏了一場極為漂亮的勝仗。”四喜外表粗壯,內心靈透。
這不,才脫離虎口,就搶先樂滋滋的道賀。
袁雪芽手腦勺抵車板壁,雙手抱胸,臉色卻不見喜意,反而沉重道:“四喜,這算不得什麼。準備工作做的那麼足,不贏才怪!”
麻花藤青澀,愣愣問:“小姐,你到底用了什麼法子呀?難道是歪打正著,江小姐的迷藥幫了大忙?不然,為什麼那些女人手軟頭暈的任小姐擺布呢?”
“哼哼!你猜!”雪芽賣個關子。
四喜擠擠眼笑,表示她知道就是不告訴,讓麻花自個猜。
“喜兒,去杏和館。”雪芽眼珠一轉,想到什麼。
杏和館還是一副高冷的拒病人與千裏之外的模樣。
“麻煩找王二老板!”雪芽直接敲前廳櫃台,熟門熟路說。
櫃台值班夥計抬眼皮看看她,似乎認得。這次沒拿出表來讓她填,卻麵無表情回:“王老板回老家過年去了。”
“啊?這就放年假了?還早著呢?”
小夥計聳聳肩,無耐道:“誰叫人家是二老板呢。”
“那,現在誰當家作主?”
“黑公子!”
雪芽茫然重複問:“誰?什麼黑子白子呀?”
櫃台值信夥計翻她一個白眼,沒好氣道:“你當這是圍棋館呢?黑公子是八皇府黑長史的侄子,接替王老板暫代館主之職。”
八皇爺府上的長史黑峰?雪芽錯愕。
這京城真大,大到這麼些日子她隻聞八皇爺其名,不見其人。京城又很小,才從月老板嘴裏聽到黑峰的名字,來一趟杏和館也能跟他沾到邊邊!
“不看病就請回吧,別妨礙我們做事。”夥計揮手趕人。
雪芽送他一記大白眼,怏怏轉身出門。
踢踢踏踏紛亂的跑步聲在她跟前掠過,幾個衣衫破舊的本來牆根下曬太陽的懶漢們興奮招朋呼伴道:“快去,快去,晚了看不到。”
“這邊,抄近路。”跑步途中加越來越多的閑人湧向最近的一條巷子。
“發生什麼事了?”四喜不用雪芽吩咐,一把攫住跟跑的小屁孩。
半大孩子讓個壯姑娘拎住,閃轉騰挪都擺脫不了,隻好扁扁嘴道:“後頭泉江撈起來一具屍體。聽說泡腫的跟大肥豬似的。快放手,肥婆!晚了,就看不到了!”
四喜揚起拳手,凶惡叫:“臭小子,你喊我什麼?”
“你是肥嘛。大不了,叫你肥姑嘍。”
“沒禮貌沒家教的野小子,我……”四喜當然也不接受肥姑的改稱。
雪芽笑歎氣:“喜兒,算了。讓他去湊熱鬧吧?”
惱怒鬆開手,小屁孩一溜煙跑開。
“小姐,我們不去湊湊嗎?”麻花眼裏有期待。
抬頭望望天色,申時了吧?琳琅苑的餘勝喜悅也衝散許多,袁雪芽心裏惴著疑問,不想這麼快回家。便點頭道:“好吧,時辰還早,湊湊去打發日子。”
主仆仨也跟著奔跑的閑人們湧進小巷,沿著看他們踩出來的足跡,很快就來到一條江邊。
江麵大約也有兩丈寬,水中很清澈。一圈生活垃圾被水遞送到岸邊土堤下。
此時,江岸圍滿看熱鬧的人,伸長腦袋看官衙的船在水上巡梭打撈著什麼。
很有圍觀經驗的袁雪芽挑了一個人最多的地方挨擠,不出意外,她聽到了她想聽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