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生,半個小時後在老地方等。”這是接通電話後聽到冬哥唯一的一句話。
冬哥嘴裏的老地方其實就是一家叫“老地方”的家常菜館,味道一般,隻不過老板人很親和,因此會有不少回頭客照顧生意。因為老板跟冬哥是隔著十裏八村的老鄉,因此我們也會經常去光顧,一來二去就混了熟臉。待我趕到“老地方”時,冬哥正背著包已經等在門口。
“你遲到了。”冬哥抹了抹嘴角的油,很明顯才用過餐。
“路上塞車了。”沒有什麼比這個理由更充分,“你怎麼現在才吃飯啊?”我問。
“呃……有點事耽誤了。”
“你包裝的什麼?這架勢是要去旅遊嗎?”我望著冬哥好久都沒有使用過的帆布包有點發愣。
“旅什麼遊啊!裏麵裝的全是錢。”冬哥小聲在我耳邊說。
“錢?”我有點不相信,好奇的要打開看看。
“別弄了,有三十萬,被別人看見了不安全。”冬哥護著包。
“你又上哪去騙這麼多錢?怎麼有好事都不叫上我。”我責怪冬哥太自私。
“這是剛剛才從銀行取出來的,我這些年全部的積蓄。”冬哥小聲的解釋。
“你這是要鬧哪樣?取這麼多錢幹什麼?”我有些不理解。
“我打算把這些錢先借給田思思用做她父親的手術費。”
“你瘋了嗎?”我不加思索脫口而出,“這可是你的老婆本。”
“她主動問你借的?”我問到。
“那到不是,她根本沒問過我,所以並不知道我有不有錢。我還在想思思有可能不會接受我的好意,所以……你幫我想想該以什麼名義借給她比較好。”冬哥講得很認真的樣子。
“你有病,你有好多病,全是頭被門夾了的病,而且病得不輕。別人都沒找你,哪有你這樣主動送肉上菜板的。哎……”我鼻孔噴氣,不可理喻的歎息。
“我知道,但是思思現在的處境,我不能不管。”冬哥有些為難。
“三十萬呢!又不是小數目,都可以在小縣城買套房子了。”我看冬哥的眼神完全就是打量一個笨蛋的標準。
“不就是點錢嘛,沒什麼的,反正存著也是存著,能幫則幫嘛!”冬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有沒有搞錯,平時省吃檢用都舍不得亂花而且還隨意剝削我的冬哥居然在這一刻跟我講不在乎,我信嗎?打死我都不信,田思思這個女人讓他癡迷到了什麼程度。
“你這麼大方,要是黃了怎麼辦?”我指冬哥與田思思還沒確定的戀人關係。
“就算真的走不到一起也沒關係,那也隻能是緣份。”冬哥的言語中還是顯得有點沒自信,畢竟思思各方麵的條件都那麼優秀,未必會對冬哥動心。
“你著她父親病秧秧的,誰知道是不是無底洞,到時候田思思沒錢還你,而且,又……,那你這三十萬豈不是打水漂了?”我有點擔憂,不過沒有把那句有點打擊人的話說出來。
“莊生,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用錢來說事,我們和思思的情義是用錢來衡量的嗎?況且我相信思思。”冬哥眼神堅定。
我靠,三十萬都可以買個媳婦了,錢對我來說絕對是衡量感情的基礎,錢多我的感情就比較豐富,錢少那感情怕是要打折扣,怎麼能說錢不能衡量感情。
“你相信她個什麼啊?再考慮考慮吧!”我想提醒冬哥別這麼草率。
“行了,你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冬哥鐵了心。
“如果你非要這麼做,那就立個字據吧!以後如果你們成不了,也可以憑借條要她索返。”麵對冬哥的固執,我也隻能為他做最後的籌謀。
“這樣做不太好吧!即然都決定了要幫忙,還打什麼借條,會不會有點太那種了。”冬哥否定了我的意見。
真是冥頑不靈,我懶得管了,話說回來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的錢,吃虧上當,自己衡量,一切為了他好,倒惹得一身的不是,還顯得有點小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