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匪首一咬牙,大聲喝道:“兄弟們聽著!殺了那個小白臉子!為死去的弟兄報仇!”
他大刀直指馬上的雲初白。
眼見同伴慘死,橫屍當場,耳聞老大淩厲一喝,痛心疾首,山匪們骨子裏頭的匪氣被激發了出來。
“殺了他!殺了他!”
“砍死他!砍死他!”
“報仇!報仇!”
“衝啊!衝啊!”
一群一群的山匪重振氣勢,不怕死地朝雲初白攻了上來。
輕嗤了聲,雲初白手中繡春刀一橫,劈、削、砍、掃,一刀死一個,一刀倒一雙,刀刀淩厲,刀刀狠辣,刀刀見血。
他的人妖美華貴,他殺人的招式優雅卻沒有一絲花俏,穩、準、狠,能一刀斃命的,絕不浪費第二刀。
山間慘叫連連,漸漸的,山匪們的隊伍越來越小。
慕容楚緊緊攀在他的身上,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他神色仍淡然從容,動作仍高貴優雅。
隻不過,他下刀凶狠,殺人如切菜。
隻不過,他渾身散發出的氣場,強大得駭人。
慕容楚從沒看過這樣子的雲初白,此刻的他,卸下了慵懶閑散的外衣,露出了強悍霸道的本質,就像一隻剛睡醒的猛虎,張開了鋒利的爪牙。
女人欣賞強悍的男人,至少慕容楚欣賞強悍的男人!
臉貼著他暖烘烘的胸膛,耳邊是他咚咚有力的心跳,她忽然覺的,偶爾做一回被人保護的小女人,滋味也是杠杠的!
“鏘!”
慕容楚還沉浸在她的粉紅泡泡裏,忽然,側麵一柄長矛氣勢淩厲,直往她腰窩戳來!
眼睛一眯,她側身一避,接著,壓腕,拽臂,鎖喉,一手小擒拿,嫻熟、利落。
那使長矛的山匪“啊”地一聲,脖子成一種奇異的扭曲,跌下馬去。
眼見那山匪成了死人,慕容楚感慨一歎,唉,常年的軍事訓練已經讓她的身體產生了條件反射,她慕容楚想做個小女人也沒有那麼容易呀!
“阿楚果然不是姑娘家。”頭頂,是雲初白戲謔的笑音。
空手殺了人,慕容楚嫌惡地拍了拍手,“嘁,我不是姑娘家,那你幹嘛張口閉口要和我困覺?”
“鏜!”揮刀劈開一道冷箭,雲初白神色不明地斜了她一眼,剛要反駁,可遠處正巧傳來了一道吆吆喝喝的聲音:“楚華!楚華啊!小爺來救你了!你可別死啊!楚華——”
一人一騎,卷起一溜煙的黃沙,白袍勁裝的修挺男子策馬,一陣風似的朝戰鬥最激烈的地方奔來。
“果然是個笨蛋!”慕容楚抬眼看向單人單騎,飛奔而來的趙適,“後崗驛駐軍呢?”
趙適撓了撓後腦勺,“那個,那個……沒有聖上手諭,又沒有調軍令牌,那個……”
意思是趙小侯爺是個整天吃白食的紈絝,人家根本不認,沒借兵給他唄!
“你個沒用的笨蛋!”慕容楚氣得敲他腦袋。
而雲初白隻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子非,去吧!”
“刷!”長劍出鞘,趙適鄭重地點了點頭,策馬殺入敵陣。
“喲,軟柿子殺起人來倒是像模像樣的。”
見他出手果斷,招式淩厲,慕容楚靠在雲初白懷裏,嘖嘖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