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卻是愣住了。
“你……”她不可置信道,“你看得出來?”
蘇蓉蓉當然瞧得出來。
“我的強項本就是醫術與易容,對看人一方麵自然也比常人強些。”她緩緩道,“你雖然已經扮得很像,但有時候還是會忘記自己扮的是個男人。”
黑珍珠不服氣道,“我從小便是被當做男孩養的。”這會兒他的聲音已經變了,沒有刻意的壓製,變得清脆好聽,悅耳極了。
娑娜卻是笑著搖了搖頭。
“所以你扮得很像,但你依舊十分清楚自己是個女孩兒,在我們說女人好話時你會感覺到愉悅,而並非皺眉。”
蘇蓉蓉笑著點了點頭。
黑珍珠亦是忍不住笑開了,隻不過笑著笑著,她的笑容中就又多出一絲憂慮,歎了口氣道,“也不知道我父親,現在在哪裏。”
蘇蓉蓉忍不住看了娑娜一眼。
後者正在安靜的喝茶,仿佛沒有聽到這句話似的。於是,她便也選擇性的忘記了,自己曾見到過那具已經浮腫,甚至開始有些腐爛的屍體。
氣氛一時有些沉悶。
杯子與紅木桌的碰撞發出輕微的聲響,手指沾水,娑娜已經又在桌上寫道,“到現在,你尚還沒說你叫什麼。”
“黑珍珠。”黑衣少女道,“我叫黑珍珠。”
見狀,蘇蓉蓉立即開口道,“好名字。”立刻的,她又說:“你剛剛提到的這個消息,還有我在神水宮打聽到的消息,都必須要盡快告訴楚留香。”她轉頭看向娑娜,“他去了哪裏。”
娑娜搖了搖頭。
她從不喜歡問人行蹤,楚留香走的時候也並沒有提,天鷹子與其說了什麼她也不清楚,所以並不可能知曉對方在何處。
“他朝南麵去了。”黑珍珠突然說:“和南宮靈一起,出了城我便不敢再跟了,他們兩人的武功都太好了,我沒辦法保證自己不被發現。”
蘇蓉蓉點了點頭。
包括娑娜在內,幾個人都很清楚,以黑珍珠現在的武功,想要跟蹤這二人其中之一已是困難,更何況是兩個。
而往南……
“由此往南,路經泰安,之後便是東南數裏的曲阜。”學著娑娜,蘇蓉蓉手指沾水,在桌上繪出一個簡易的地圖。
之後思考,“他們究竟要去哪裏。”
瞧了半晌,黑珍珠都瞧不出來什麼,隻得抬頭去看娑娜,卻見後者已經又換了一杯茶在喝,對桌上的圖明顯是視而不見。
“不管了。”她說,“我們還是先往南還行,一路打探想必能探聽出些什麼。”
很明顯,她是準備如先前一般,從丐幫之內去‘打探’消息,畢竟南宮靈畢竟是丐幫之主,行蹤不可能也到了無人所知的地步。
蘇蓉蓉回頭瞧向娑娜,問,“你怎麼看。”
娑娜抬了一下眸,複又垂下。
“我如果說懶得出去,你們會留下來麼?”她‘說’:“明顯不會,所以我還能有什麼看法。”
蘇蓉蓉一愣。
黑衣少年亦是忍不住瞧了過來,問,“你是覺得,我們應該在這裏等著?”她奇怪道,“可是這些消息……”
“我們能想到的,那姓楚的未必不能。”
娑娜抬手寫道,“與南宮靈一起南行,想必是去找那秋靈素去了。”頓了頓,又補充道:“當然,如何行事還看你們二人。”
說完她便繼續喝茶。
那麼一副溫婉的樣子,在窗外打進來的陽光之下,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多看幾眼,就連同為女子的黑珍珠也不例外。
她說:“我還是想去。”
蘇蓉蓉自然讚同。
這兩個女人都不是會坐在家裏等結果的人,有些事情更喜歡親自去參與,更何況與楚留香在一起的人,還是……
“南宮靈……是丐幫幫主。”
而她們三人,剛才分析了半晌,似乎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丐幫,以及丐幫的那位前任幫主夫人,秋靈素。
所以,她們不太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