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總有對方給溫好的牛奶,晚上也不再是獨自睡微涼的被窩,身邊總會有一個暖暖的身體替他驅走寒冷。在每天這樣的日子裏,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在印楠身邊陪伴了一年多。回想起來,解風華突然察覺到,其實和另一個人在一起過日子,也就是這樣了吧?
——如果是這樣,那倒也不錯。
那時,他出演的電影剛上映,有著顏值和演技的解風華實力吸粉,知名度迅速往上提升了一大截。可也就是在這時,印楠卻說希望解風華能離開演藝界,他可以幫他開個公司,幹點其他的事業。
解風華可以理解,畢竟圈子裏的本質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印楠知道的比他多。而自己當初之所以會走上演戲這條路,也是因為他有這方麵的天賦。
終於要往更高的層次進軍了,現在隱退的話未免太可惜。不過其他人再怎麼勸,解風華還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隱退。
他對名聲沒什麼太大執念,現在手頭也有了足夠的積蓄,就算沒有印楠的幫助,他自己也能開個小公司。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這是印楠希望的,從相識到現在,印楠基本沒有什麼事請求過他。
很快,他們去了國外簽證結婚,婚禮隻邀請了親朋好友,辦得低調又奢華。
現在想起來,解風華隻會感歎,自己當時被印楠的溫柔蒙了眼,看不清真相。
印楠從來不陪解風華過生日。每到這天的時候他的手機就會處於關機狀態,找不到人。
還是在問了印楠的秘書後,解風華才知道,印楠居然是每年都會在這天,到他前任的房子那去,因為這天是那個人的忌日。
印楠心中有個白月光,解風華知道。但他並不在意,因為那個白月光早就死了好幾年了。可是解風華把“心頭朱砂”這件事想的過於簡單,從秘書那裏,他知道了印楠的那位前任,生前最愛吃的就是魚肉。
解風華怕腥,尤其是魚肉。印楠明知道他不吃魚,卻偶爾會在吃飯時出於習慣性,不由自主地給他夾上一塊到碗裏。
“我長得和那位很像?”解風華忍不住問道。
然而秘書搖搖頭,說他們長得沒有一點相似之處,不過在性格方麵,倒是一模一樣的。說這話的時候,秘書那個眼神裏,帶著絲可憐他的意思。
他有些愣,想不到竟然會有這麼一天。怎麼成替身了?他不應該是印楠的愛人嗎?
解風華並不信印楠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和對方一起經曆過的點點滴滴,印楠看他的時候,那並不是透過他看著別人的眼神。隻是偶爾會看著他發愣。偶爾…
從結婚到現在也有兩三年的時間了,他的生日聚會印楠從來都沒參加過,往往都是第二天再補償他。每每想到這裏,解風華總會深深地歎口氣。他知道,在對方的心裏,自己被排在那個白月光的後麵了。
“傻逼…”解風華趴在桌子上,嘴裏嗚嗚道。
文樂被他給逗笑:“你瞧,又開始罵了。”
“講道理,正常人難道不是應該更珍惜眼前人才對嗎?!”
文樂:“這我沒法說。”
“……”
解風華頓了頓,重重地歎了口氣,身子後靠倚在沙發裏。他也沒法說,白月光是死了,但他永遠的活在了印楠的記憶中。
要說印楠這情況,在法律上講連出軌都算不上,他隻是往心裏放了個已經不在這世上的人。解風華無奈,又不甘心。根本不是一個起跑點,這誰他媽的甘心?解風華有時候甚至會想,隻要給老子一個重來的機會,什麼白月光小妖精,統統給他閃一邊兒去。
解風華並不想與白月光爭奪在印楠心中的位置。他能理解印楠,愛得太深,所以難忘。解風華明白,但他不能接受印楠這種瞞著他的做法。
大吵大鬧的那是小女人,解風華有自己的方式。在幾天前,他想和印楠談談關於白月光的事,不過對方卻很回避,很顯然沒什麼作用,因為在這天,解風華還是找不到印楠他人。
讓他們兩個人來共同麵對與白月光的回憶,這是解風華所希望的。不過既然印楠不願意共享,他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