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街的某家酒吧,一個靠角落不太引人注意的座位裏,有名青年正獨自待在那裏,整個人被一股或憂鬱或惆悵的情緒所包圍著。

青年身上散發著獨特的氣質,單是他那握著酒杯的修長雙手,就足夠讓旁人的目光停駐許久。可酒吧內的燈光不是很明亮,青年又是有意坐在暗處,讓人很難看清他的長相。

盡管那人明擺著一種“生人勿近,我想靜靜”的態度,但總有幾個躍躍欲試想上去搭訕的,不過從老板那裏想問問青年名字的時候,老板卻笑著搖搖頭,叫他們不要湊過去的好。

是的,如果有人仔細去瞧就能發現這青年實在眼熟得很。用心的人回憶一下就能想起來,他不就是當年那個在演藝界紅極一時,很快又隱退的解風華麼?

腦子喝得暈暈乎乎的,解風華扶住額頭歎了口氣。他真心覺得自己應該像名字那樣風光才對,而不是躲在這兒偷偷喝悶酒。

沒一會兒,老板拿著兩杯酒走過來,把手裏的其中一杯拿給了解風華。“喏,最後一杯。差不多行了啊,你也該回去了吧?不然被人給認出來的話,明天的頭條可就有戲看了。”

“嘁,小氣,我又不是不買單,白喝你的?”解風華抱著酒杯說道。

聽了這話的酒吧老板沒生氣,反倒笑著揉了揉解風華的頭。

酒吧老板名叫文樂,和解風華是鐵哥們。文樂倒不是怕解風華買不買單,而是擔心他的身體。可一想到解風華會這樣借酒消愁的原因,他也隻能安慰地拍拍他肩膀。

解風華喉中一哽,眼眶有些紅,卻沒說什麼,悶頭喝下一大口酒,摩挲著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喃喃自語道:“那家夥啊,王八蛋…”

他的愛人,印楠。此刻應該在某處他不知道的地方,正獨自懷念著心裏那個白月光呢吧。

看他這樣子,文樂歎了口氣道:“要我說,你別那麼固執,趕緊當斷則斷離婚去。”

“不離,就不離!”

文樂無語地笑笑,他不止一次地勸解風華離婚,可人家脾氣就是倔,反正這婚就是不離。

“舍不得啊?不離婚你還時不時地就往我這裏跑什麼。一邊苦兮兮地喝著悶酒一邊扁著嘴罵傻逼,值得麼,最後被糟蹋壞的還不是你自己的身體?”

解風華有點惱火,文樂說的沒錯,他確實有點舍不得,畢竟這麼些年來能帶給他溫暖的人,總共也就那麼幾個。

可仔細想一想,與其說他是舍不得,還不如說是不甘心要更貼切得多。

解風華的身世背景並不像他明星資料上寫的那樣風光。他出生在一個很普通的家庭,父母離異,母親含辛茹苦地把他撫養到成年後因病去世。解風華身邊的家人,隻剩幾位垂垂暮年的老人。

他並不覺得自己命運如何悲慘,也從沒抱怨過什麼。解風華知道,母親對他很好,自己已經有個挺不錯的童年了。

相比同齡孩子,解風華得到的親情要少一些,或許就是這個因素,他自身有些皮膚饑渴症。期待溫暖,喜歡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