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得另類帝王篇!”上皇拍拍當今的肩膀, 哈哈哈大笑了幾聲:“好好敗家!江南不聽話, 那錢砸死他們!鹽商抖什麼抖還不如我兒有錢!”
當今:“…………”
目送戴權攙著笑喘氣了的皇帝爹離開, 當今回眸瞪著奏折,恨不得把賈赦調過去看倉庫!
堂堂戶部尚書怎麼那麼慫?
怎麼當他心腹!
“來人, 把戶部尚書給朕召進來!”當今擰眉道。
戰戰兢兢守著戶部倉庫的戶部尚書錢忠安排好心腹下屬看著府庫大門, 又再三確認鑰匙在手後, 忙不迭進宮陳情:“皇上,容老臣說句大逆不道的話, 自古錢帛動人心啊。這國庫充盈對國來說也許是禍非福。”
說完, 錢忠匍匐跪地, 聲淚啼下:“望皇上明鑒。”
“朕知道。”當今眉梢間稍稍帶了一抹喜色:“難得錢卿家還留一片赤子之心。朕會命賈蓉等一一取出。你懂?此事暫且莫要聲張。戶部當前重擔依舊在於追繳勳貴朝臣的欠銀。”
聽當今並未因此巨款而迷了心智, 錢忠極其振奮的回應了一聲:“微臣定當竭盡全力!”
“嗯。”
“你且把近幾年江南各地稅收,尤其是鹽運與漕運命人整理後呈上來。”當今吩咐完政務,跟人拉家常,後道:“老錢,你近幾年表現不錯, 朕賜你黃金萬兩。”
老錢腿抖:“皇上,這……”
“明麵上賜你五十兩。至於剩下的……”當今嘴角一揚, 絕美的麵龐頓時帶了抹冷酷:“堂堂戶部尚書在自家做個假賬抹平銀兩, 想來也輕而易舉。”
“微臣萬萬不敢如此,皇上……”錢忠聞言頓時麵色一白,下跪解釋道:“微臣祖上留有一份家業,臣雖有些收受孝敬,但絕對不敢動歪點子。”
“老錢, 你這老實人且把心放回肚子裏。”當今望著人驚魂失措的模樣,道:“朕既任你為戶部尚書,自然也是信你,否則也不會將帝國的錢袋子交給你管理。但是愛卿,你要記住一件事,莫要超越了這界限,以及你身為尚書,當讓人向你看齊,莫要仗著幾分小聰明,就媚上欺下被錢迷了心智,不然你家那個以你為傲的小孫女可是要傷心的。”
“是。微臣謹遵皇上教誨。”聽得帝皇言外重點讓他管理下屬,錢忠原本噗通噗通直跳的心髒越發劇烈,深呼吸一口氣,道:“臣定當不負所望!”
“朕且看著!”當今一臉許以厚望的目送錢忠出了殿門,望著人遠走的背影,末了歎口氣。他著實可信的人太少。這錢忠算是個好臣子也是個好父親好祖父,其膝下唯有一孫女,這女兒又是個苦命的,生下一女後離世。至於那錢家姑爺,也令人唏噓。雖因家貧入贅錢府,但不卑不亢,頗有君子之風。且人術法出眾,九章算術推演之能無人可敵。可上蒼弄人,這般奇才偏才人物,在去往英吉利為使臣時不慎遇風暴,因公殉職。
原本他想等人姑娘出嫁給個體麵,但這幾年觀下來,錢忠竟隱隱的對六部亦或是各地稅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以此換份情誼。
他原本想讓人告老還鄉,但縱觀戶部上下,當他試探之中,唯有人眼中還有幾分清明。
如今又聽人道福禍,不免有些感傷,出聲提醒了一句。
當今打個響指,命暗衛跟隨觀察,便命人去喚了賈蓉前來。
賈蓉因吞咽通靈寶玉又死而複生在軍營接受秘密訓練,早已不見紈絝靡靡之氣,一身的硬氣迎麵而來。
當今對此頗為滿意,道了賈赦幹好事後,話語陰沉了一分:“你且率領特種小隊秘密運送五十萬兩去揚州。”
賈蓉一怔:“可祖父臨走前命我……”
“朕貴為天子,難不倒還怕這些牛鬼蛇神不成?”當今惱怒,賈敬那破道袍不知被施了什麼法,他若一時走出五丈距離,這道袍竟會自動飛過來,把它扔箱底拿釘子釘著也不成。
“況且最可怕的還是人心詭譎!”像他不知臥榻之人的心思,他那個熊的作死的弟弟竟是被自己外祖一家利用,想來一出苦肉計,為甄家謀劃利益。
見人不容置喙的模樣,賈蓉點頭稱是。雖然他現在有點叛逆,但對於皇權還是骨子裏敬畏的,尤其是此刻的皇帝渾身上下縈繞著怒色,讓他愈發不敢反駁一句。
領命後,賈蓉帶著自己的一幫下屬偷進戶部,頓時倒抽口冷氣,渾渾噩噩的邊捂眼邊搬金磚。
他赦……赦大伯太有錢了。上交國庫也不裝個箱子,竟然竟然堆的滿地都是。
小心翼翼的搬磚出來後,賈蓉直接打出扶靈返鄉的旗號,帶著棺木南下。
那棺木裏可是當今鬆口賜封的郡主。
廢太子之女,據聞還爬灰了?
沿路的官員們莫名的想替江南同僚流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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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曉連自家大侄子都南下的賈赦雙手一甩策論:“…………我也要回家!”
眾人紛紛嫌棄:“你去添什麼亂?”
“我怎麼就添亂了?這明明就隻是一個熊孩子離家出走的事情,怎麼就被你們弄得那麼複雜呢?”賈赦氣不過,忽視著自己當初知曉外甥女進京後的憂愁-當今早已有整頓江南的心,江南各方人馬也有應對之策,也不想去印證-忠順遇刺不是起因,而是應對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