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西說自己能走,想獨立步行走出醫院,省的連急診室裏的小朋友都盯著她看,尷尬的不像話。
結果人家直接來了一句“在你回米蘭之前,讓我多抱一會兒。”
平淡的語氣,幾不可聞的聲音。
卻穿透了陳西的心髒,疼的眼淚都暈花了眼眶,埋頭在他頸窩,任他把自己抱在懷裏,一路在旁人的側目與議論下,一路走出醫院。
夜深,風涼。
陳西窩在離他心髒最近的地方,安然自若,又有些貪婪的嗅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不期然想起了他們的第四次見麵,就問:“初二那會兒,就在五四廣場馬拉鬆碰見的那天,你送我回家的時候,為什麼中途跑下去抽煙了?”
“需要冷靜。”
陳西眨著大眼睛抬頭看他,問為什麼。
“因為沒辦法把你當孩子看。”蘇越目視前方,努力不受它視線幹擾,最後還是不自覺的去回應了她的眼神,四目相對的說:“修飾說法,就像青澀的果子已經散發出了香甜的味道,直白說法,就是早熟。”
“……”早熟啊,這可不是什麼好詞。
腹誹間,蘇越就把她塞進了副駕駛,習慣良好的係好安全帶,等他上來才猜著問:“你那時候就喜歡我了對不對?”
隔壁男人臉不紅心不跳的“嗯”了一聲,係上安全帶順便抬頭看她,伸手挑過她的下巴親了一口,笑的十分促狹:“孩子圈兒裏我最喜歡你了。”
陳西頓時氣了,“那女人圈兒裏你喜歡誰了?”
“等你成為我的女人。”
--------》
陳西的燒退了。
雖然本來也沒燒太高。
但蘇越根本就不打算放人。
一來不舍得。
二來真的不放心。
就在上車後落了中控的鎖,不帶半點兒商量的宣布:“你得跟我回家。”
急症的燒熱還沒退完全的陳西扭頭看他,眨了好幾下幹澀的眼睛,“哦”了一聲,說:“我行李放在名都了,你要是不放心,幹脆跟我去睡好了。”
蘇越聞言,惡狠狠的瞪她:“對一個禁欲三十年的男人下這種邀請,你想好後果了嗎?”
十九歲的年紀,該懂的都懂了。
何況國外民風開放。
陳西當然懂他的意思,一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得瑟,說他:“你要是舍得,就不會禁三十年了。”
蘇越聞之側目,見她抱膝蜷坐在椅子裏,小小的一團,整個人大寫的“撒嬌”,又好氣又好笑,“你是打哪兒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挑釁是不是?”
陳西“嗯”了一聲,聲音又軟又糯的回答:“我仗著你寵我,準備上房揭瓦呢。”
蘇越頓時失笑,“哦”了一聲,認真計劃道:“行啊,趕明兒就給你蓋個一米六高的房子,要多少瓦揭多少瓦,省的上房了,操心。”
最後那句真是甜蜜的負擔。
蘇越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看向旁邊那小小的一團人,笑意沉澱成認真,問她:“明年回來的時候,我帶你見爺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