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再見(1)(2 / 2)

能把她整個人都給蘇成渣的,活了這麼大也就碰上一個蘇越,天知道她在國外的這一千多天裏,用了多少理智去克製自己不給他打電話,那種逼哭人的想念,無數次讓她感覺自己就瀕臨在瘋的邊緣,可偏偏又瘋不徹底,隻能一次次無比清晰的麵對。

十三歲,到十九歲。

三年相識,三年分別。

她愛了他六年。

這時間沒有停止,仍在繼續。

陳西幾乎是咬著牙在忍,忍那些就快積攢到臨界點的思念,就看見他橫在自己身邊的胳膊放了下來,解除了那個壁咚的姿勢。

但那隻手並沒有收回,而是順勢拂過她發燙的臉頰,將那一縷不太聽話的頭發用修長的手指挑著別到了她的耳後……中途,溫良的指尖若有似無的碰到了她發燙的臉,還似乎拈了下她的耳垂……

陳西感覺半邊身子都是僵麻的。

就聽他幾不可聞的笑了一下,語氣仿佛掩著些許愉悅,問她:“吃飯了嗎?”

“沒……”陳西順應答了一聲,就一個激靈回過了神,連忙補充:“我們約了初三一班的同學,明天班楊結婚,今晚小聚。”

蘇越抬手看了看表,“嗯”了一聲:“別喝酒。”

仿佛又回到了初三畢業那天,他也是在聽了她說畢業聚會之後,囑咐了一句別喝酒,還說結束給他打電話,好送她回家。

但眼下他說完就整理著衣袖準備要走了。

三分出於下意識,七分出於主觀,陳西拽住了他的胳膊,盯著他挑眉下的丹鳳眼,問他:“沒別的要說嗎?”

每當被她用這種濕漉漉的眼睛仰望,蘇越就很想將她揉進懷裏細細的親碎,遺憾的是,原來年齡不允許,現在環境不允許,但先蓋了章總是可以的。

蘇越笑了,伸手捏著她的下巴,低頭。

等陳西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的人已經結束了那個帶著淡淡紅酒味兒的勾舌吮吻,眸若暗夜星辰,暗光璨然,正兒八經的說:“我喝酒了。”

又低頭啄了啄她的唇:“別玩兒太晚。”

時隔三年的再見,沒有促膝長談,也沒有秋後算賬,就這麼匆匆結束了。

他們的再見與離別,如出一轍。

那時,她從安檢裏跑出來,不顧機場的人來人往,也沒顧父母同學,就那麼膽大包天的拽著他的領帶,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就走,什麼都沒說。

就像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而今,膽大包天的人換成了他,照顧也不打,就給了她一個行雲流水的吮吻,又什麼都沒明說,隻留下這滿滿的,若有似無的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