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下 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虐渣發糖(1 / 3)

民宿內的小餐廳一片幽靜,聽到潺潺流水的聲音和聲聲蟬叫,陽光透過老式木窗投射進來,讓人分外覺得明亮。樂 文小說 。

隻是餐廳內的氣氛,卻完全沒有外界環境的雅恬,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蘇銳的臉色陰冷到了極點,那淩厲眼神鑲在他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上,讓人感覺寒徹透骨。

“可以解釋一下,你和邊越澤最近究竟做了些什麼嗎?”

他用力一扔,把手機甩到顧盼的麵前。

顧盼目無表情地拿起手機,一張一張翻看著手機上麵的圖片。

那熟悉的身影,令她的表情從平靜,到不解,到震驚,到說不出口的……痛。

照片上,都是自己和邊越澤的合影!

一種不被信任的痛,令她渾身寒徹,寒心得無法言語,隻覺得身子輕飄飄地,似乎立都立不穩。

原來,蘇銳一直找人跟蹤著自己!

早上三個月前,他就找人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她每一次跟邊越澤吃飯,每一次坐在邊越澤的車上,都被監視拍圖,然後送到了蘇銳的手上。

甚至,昨天,她和邊越澤在民宿裏麵的一起攙扶走進房間的畫麵,都被視頻清晰記錄了。而且是一分一秒,到今天早上為止,非常清晰的紀錄。

真令人寒心!

怎麼,他拿著這些照片和視頻,今早迫不及待的來到這裏,是來興師問罪嗎?

好啊!即然他監視自己這麼久,應該昨夜就知道邊越澤在自己房間裏,卻等到今天早上才過來尋……

這是為了什麼?目的不是很明顯嗎?

想來是為了捉奸在床,給一個冠冕的理由跟自己分手吧?!

顧盼閉上了眼睛,隻感覺內心一片荒涼,那種寒到骨髓裏麵的痛,讓她全身都在抖動著,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得一幹二淨。

她一直知道蘇銳有冷酷無情腹黑狡詐的一麵,但當這些都使用在她自己身上時,她隻感覺無盡的悲涼和寒心。

一下子,就那麼一下,就仿佛已將她對他所有的愛給耗盡。

蘇銳一直等待著,看見顧盼隻瀏覽著照片完全沒有反駁解釋的意思,他心底的著急暴躁已近乎溢出。額頭之上,青筋鼓著,他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語氣還是平靜的,隻灼灼注視著顧盼,一字一句再問。

“顧盼,你可以解釋一下嗎?你和邊越澤最近在做什麼?你最近對我若即若離,都是因為他嗎?你們在同一個房間出現,又是怎麼一回事?”

聲聲的追問,令顧盼的心更冷了。

或者是物極必反吧,一下子竟令她生出濃濃的厭倦和不耐煩,顧盼眼裏突然露出了詭異的笑意,腰背挺直了,她用盡全力保持著高貴的冷靜姿態,淡淡反問著。

“蘇銳,你想用這些圖片和視頻為借口,跟我分手嗎?”

“你說什麼?”

蘇銳一下愕然,竟然愣住。

顧盼笑容更冷,“你拿著這些照片和視頻過來,而且等到早上才捉奸在床,不就是為了有冠冕堂皇的借口,能跟我分手嗎?”

捉奸在床?

她居然自己承認是捉奸在床?!

蘇銳本就心中酸澀,此刻更是壓抑不住內心那股狂暴和刺痛,他忍不住猛地雙手拍台,眼眶越來越紅,目光惡狠狠地緊逼著顧盼,仿佛隨時會伸出手把她掐死。

“顧盼,你就是這樣堂而皇之,惡人先告狀嗎?是我對你太好,才令這樣放肆嗎?”

放肆?到底惡人先告狀的是誰?

顧盼抬起頭,想把自己眼眶的淚水倒回去,倔強地不讓蘇銳看到自己的淚水,隻是她的眼淚卻如此的不聽話,已淚如泉湧的絮絮直下。

她素來最討厭被人誣陷,她最討厭那種受委屈的感覺,但此刻的她,已經無力跟蘇銳申辯下去。

即然不信任,即然他已經立了心思要跟自己分手,那自己成全他便是了。

兩邊的淚水一直潸然而下,顧盼卻生生地將心底澎湃的委屈和怒氣都壓了下去,勉強著自己露出最後一絲詭異的微笑。

“好,如你所願,如你所想。那我們分手吧。離婚協議書,我會找律師,簽字後快遞給你。”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說完,她已無力再多看蘇銳一眼,隻完全無法停住步伐地飛快地跑了出去。

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句分手,似乎在寂靜的空間裏一直回蕩著。

隻剩下頹然坐下,久久呆滯的蘇銳留在原地,人單影薄。

……

**

夜店吧台上,調酒師小心翼翼地伺候著一位稀客。

蘇氏集團的總裁蘇銳周身彌漫著冷然的氣息,孤獨一人,半醉迷離,把空空的酒杯又遞了過來。

“再給我一杯威士忌。”

調酒師不敢怠慢,趕緊又給他倒了一杯酒。

蘇銳接過酒,想都沒想,又把酒一飲而盡。

清冷的光照下,他的身影蕭瑟而寂寥。

連續好幾天,他都在這裏喝得醉酒如泥地被人抬出去,完全失去了往日意氣風發的翩翩公子架勢。

就在蘇銳背後不遠處,一位外表清純嬌媚的長發女子,正靜靜地凝視著他,唇角浮現了一絲笑意。

“江嘉誼,這是你最好的表現機會了!一定要趁著這個機會重新把蘇銳的心給奪過來!”她聲音幹脆而有力,帶著幾分勢在必得。

的確,現在這刻,是蘇銳最軟弱的時候,要重新建立他對自己的信任,靠的就是現在。

就在一周前,京城一則花邊新聞跑上了微博的熱搜。

大致的關鍵詞是,美國千億富婆回國尋親,一京城大女學生腳踏兩船駕馭倆千億貴公子。

所謂的千億富婆,指的就是美國連鎖酒店集團的總裁田舒曼;而回國尋親,也就是她這次回國的目的,尋找她唯一的兒子邊越澤。邊越澤本就是一個普通剛畢業的大學生,現在居然成為了千億連鎖酒店的繼承人,這等**絲變土豪的新聞,本來就夠震撼轟動了。而後麵居然還增添一花邊新聞。

原來千億連鎖酒店的繼承人邊越澤和國內最大的珠寶古董集團總裁蘇銳,居然喜歡上同一位京城女大學生,這位女大學生不僅一腳踏兩船,而且還分別跟兩人去開房,左右逢源,如魚得水。

雖然新聞上沒有說明這女大學生的名字,甚至她的圖片也打上了馬賽克,但蘇氏集團內部的工作人員無不清楚,這所謂的女大學生,就是那位多次在蘇氏集團引起事端的實習生顧盼。

她居然同時在跟蘇銳和邊越澤一起交往!這貌似單純的女生,居然是這等厲害的人物,一下子,整個蘇氏集團都炸開了。

離奇的是,早在新聞出來之前,邊越澤和顧盼也仿佛早有預料一般,已經有一個多星期都沒有回去蘇氏集團上班。

隻留下那位遭眾人非議的蘇總裁,每每人單隻影,夜夜買醉逃避情傷。

連番被心愛的女人和信任的得力助手出賣,現在正是蘇銳最情感脆弱的時候,江嘉誼如今出現,料想自己定能填補這個空缺。

準備多時,終於等到翻身的時機了!

想著如此,江嘉誼便更自信,她微微挺了挺後背,胸有成竹地向蘇銳走了過去。

“蘇銳,別再喝了,為了他們不值得!”

她一下上前,便按住了蘇銳正要送進嘴的酒杯。

對於江嘉誼的突然出現,一身酒氣的蘇銳卻恍如未見,依舊用力拿著酒杯,把酒往自己嘴裏灌,仿佛根本沒聽到她的話。

江嘉誼深深地看著蘇銳,目光閃過不忍。

不過幾天,蘇銳便出奇的瘦了下去,眼底下透著淡黑的眼圈,一雙眼睛像在燃燒妖火似的紅紅絲絲,看得人心驚。

想著蘇銳居然為了那個顧盼作賤自己到這程度,江嘉誼已整張臉緊繃陰冷了下來,她眼底帶著憤怒,咬牙切齒地說,“蘇銳,為了顧盼這麼賤的一個女人,值得嗎?”

本來隻顧喝酒的蘇銳忽然臉色一沉,微微眯過的雙眼中,有著凜冽的鋒芒張揚閃露,厲聲地反駁著江嘉誼。

“她不是賤女人,你不準這樣說!你敢再說一句,馬上給我滾蛋!”

江嘉誼胸口起伏不定著,一下氣得牙關打震,她想不到,原來到了這一刻,蘇銳還會如此袒護著顧盼。

那女人有什麼好?能獲得這個男人的垂愛,能讓他如此地護著她?自己有什麼比不上顧盼?!

一連串的嫉妒和怒火,在江嘉誼的心底急速地躥起來,燃燒起濃烈的酸和狠。

但江嘉誼還是冷靜的,蘇銳如此的態度,如果她現在還不斷地說顧盼的壞話,隻會引起蘇銳的反感,得不償失。

於是,她用力地握緊了掌心,深呼吸了一口氣,表情從憤怒轉變成哀傷,生生還逼出了幾滴眼淚出來,已變得楚楚可憐的抽搐。

“蘇銳,不要再喝了!你這樣喝,我會很心痛很心痛的。你難道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嗎?為什麼要在我麵前,為另外一個女人頹廢到這程度?!”

男人默默地聽著她的話,嘴角忍不住微微諷刺地抽了一抽,又極快地隱沒了下來,墨玉一樣的眸子泛著夜的深沉和微涼。

“所以,你先回去吧。讓我一個人繼續在這裏喝。”

江嘉誼搖頭,咬著唇看上去無比受傷的樣子,身體往男人身上靠著,已經主動地半抱住了蘇銳。

“不行!你不走,我不走!你明天還有一個重要股東大會要開,雖然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私人秘書了,但我還是不能任由你這樣!蘇銳,振作起來,別為顧盼這樣!不值得!你還有我,我一直在這裏等著你。”

她聲如淚下地哀求著,嗓音嘶啞,雙手用力地抱緊著男人的腰,那玲瓏的身軀緊緊貼近著,不著痕跡地釋放著誘惑。

男人俊美的臉龐,絲毫沒有因為女人身體熾熱的靠近而有任何波動,依舊如冰封的湖麵,平靜冷淡中透出冷酷。

他緩緩又使勁地拉開江嘉誼的手,“江嘉誼,你還是先放開我吧,這是公共場所,被別人看到不好。而且我最近的私生活已經被人糾弊多時,我不想再讓別人增多話題談資。”

江嘉誼眼波微微流轉,聽出男人的言外之音。

他要她先放手,卻沒有拒絕她,隻是說最近不想給人留下話柄。

也就是說……未來,她還是有機會的!

她暗自勾了勾嘴唇,笑意由心而發,然後鬆開了手。

“那好。我先鬆手,但你聽話,我送你回家。”

蘇銳搖頭,“你打電話叫蘇家的司機過來就好。”

江嘉誼也不勉強,她知道,蘇銳這個男人素來縝密多疑,自己若主動太多,想一蹴而就,是決不能得到他的心。

“好的,我幫你打電話找司機來。”

停頓了一下,江嘉誼又斟酌地開口,“不過,蘇銳,你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蘇銳緊捏著酒杯,目光極幽深地盯著她,“你說。”

江嘉誼的眼底迅速蓄了一層霧水,帶著幾分怯怯哀求的語氣,讓人心生憐惜。

“蘇銳,我能回到總經辦,當你的私人助理嗎?我不要做什麼市場部的副總監,我隻想呆在你身邊。現在邊越澤已經辭職了,你身邊還缺少一個助理的位置,能讓我回來嗎?”

男人心底冷笑了兩聲,俊臉卻毫無顯露,反而語氣更柔,“好,我正有此意。你回來吧,以後上班,就坐我的總裁專用電梯去總經辦上班。”

一聽,江嘉誼眼神便亮了!

蘇銳居然讓她以後直接坐他總裁電梯去總經辦上班?!

這可是太大的意外收獲了!

就是這小小的舉動,已經意味了很多的東西。

想不到自己今天的收獲居然又這麼大!

想到如此,江嘉誼忍不住便翹唇笑了起來,神情透露出兩分得意。

“蘇銳,謝謝你!”

對方的所有微表情變化,都沒有逃過蘇銳犀利鋒銳的眼睛。

幽暗的燈光下,男人的俊臉近乎完美,卻眉峰銳利,渾然天成的霸氣給人以一種無形的壓力,周身彌漫著冷然的氣息,嘴角勾出極其冷酷的笑意。

……

**

春天的金帝高中,還一如繼往,就像顧盼當年記憶中的那般美麗。

氣派高聳的教學樓,整潔熱鬧的操場,來來往往的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學生……都讓人心生喜歡。

走進校園,操場上、道路上、天空中,到處都是一片生機勃勃,歡聲笑語,校園裏花香彌漫,沁人心脾。

一路在校道上走著,顧盼思緒變得有些恍惚了。

她微微一笑,心生騰生一股暖意,感覺已經回到了當年第一次入學的時候。

自己進入金帝高中第一天的情景,所有的一切,都仿佛隻是昨天,曆曆在目。

她就站在了學校最大的梧桐樹底下,看著片片黃葉下墜,等待著蘇銳的出現……

想起蘇銳,顧盼便一下子頓住了,心抽搐了一下,便不願意再往下想下去。

她深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細細端賞著周圍綠綠蔥蔥的樹木,慨歎著世事的奇妙。

連顧盼自己都沒有想到,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後,她居然又回到了原點,重新回到金帝高中了!而且,還是當上了這裏的實習老師。

就在京城郊外的那個民宿,顧盼和蘇銳決裂。

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麵。

而且事情的急轉直下,也不容他們再有見麵的機會。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田舒曼和邊越澤的母子關係,還有顧盼、蘇銳、邊越澤三人的關係,都被人捅到了網絡上,而且有加鹽添醋,肆意炒作,一時間沸沸揚揚地成為了京城好幾天熱議的話題。

雖然新聞並沒有暴露顧盼的樣子和外貌,但顧盼在蘇氏集團已經徹底呆不下去了。

她隻能低迷地窩在溫馨小屋中,暗自神傷,為自己杯具的失戀默默落淚。

那種傷痛低迷的狀態一直維持了十幾天,顧盼都沒有離開過溫馨小屋半步。

後來,宮滿月也著實看不下去了,給顧盼想出了一個相當有建設性的建議。

因為顧盼今年七月就要在京城大學畢業,但由於她中途辭退了蘇氏集團的實習生工作,沒有拿到單位證明的實習鑒定書,如果沒有這份實習鑒定書,顧盼是沒有辦法存夠學分,她將不能從京城大學中畢業。

顧盼在失戀的傷痛當中,本是沒有主意到這一點,還好她還有一個好閨蜜,宮滿月。

宮滿月不動聲色地為她四處奔走,終於幫她尋到了兩個實習機會:第一,去高言栩的藝高藝術鑒定公司實習,跟宮滿月一同當實習生;第二,去金帝高中實習,當年他們的班主任夏師太已成為了校長,正在招聘新一年度的實習老師。

想到沒想,顧盼就選擇回去了金帝高中當實習老師,不但可以緬懷過去,為人師表,回到自己的母校看看,而且還不用跟高言栩碰麵,再度尷尬。

或者是校園的單純清新氣息感染了,在這個回去學校實習的一個多月實習時間裏,顧盼感覺自己的心情好了許多,已經沒有開始失戀時的自怨自艾。

現在的她甚至相信,就算沒有了蘇銳,她顧盼依然能活得好好的。

“顧老師,你去哪裏啊?”

站著梧桐樹下的顧盼,被一個學生叫住了。

顧盼微笑,“嗯,剛下課,在這裏乘涼。”

“夏校長叫我來尋你,讓你去圖書館等等她,她好像有話要跟你說。”

“好。”

顧盼想著自己沒課,也正想去圖書館看看書,便欣然答應下來。

圖書館寂靜優雅,三三兩兩的都是自習的學生。

顧盼在圖書館裏尋了夏校長一圈,卻沒有看見人,便在自己當年高中時所坐的那個固定位置上,坐了下來。

人大了就會懷念過去,坐著坐著,顧盼又開始發起呆來。

以前,就是在這個位置上,蘇銳就坐在了她的旁邊,嚴厲地監督她完成功課和複習。

“顧盼,別開小差!做作業看什麼手機?”

“顧盼,這道數學題有這麼難嗎?今天解不出來,你就別想著回家了。”

“顧盼,你……你最近好像瘦了,中午別吃那個垃圾食物。不然病倒了,怎應付期末考試?”

“顧盼,你就不能別在圖書館打瞌睡嗎?你也不知道自己流口水的樣子有多惡心!”

……

嚴厲的一字一句,都仿佛曆曆在目。

那時候的他,對自己可真凶!不過……如果沒有他的嚴厲,成績弱雞的自己,真能熬過那痛苦的高中生涯嗎?

回憶總是美好,但現實卻是殘忍。

他和自己,已經走到了現在這一步,應該不會再有重合的機會。

人生若隻如初見,這句話的含義,顧盼終於又很深刻地理解了一遍。

她低下搖頭,眼眶卻不由自主地紅了。

但這裏畢竟是圖書館,來來往往的學生都在看著,顧盼趕緊用手擦擦眼睛,掩飾著剛才的失態,然後,又默默地看著前方那對正在親密的小情侶,慢慢開始發呆。

……

“哼!現在的學生越來越不知收斂了,談戀愛如此明目張膽,當我們都不存在。”夏校長悻悻然地說著,然後在顧盼身邊坐了下來。

顧盼趕緊回神才反應過來,夏校長正在討伐的,是前麵的那對小情侶學生。那兩個情侶學生,此刻正公然地在學校圖書館親吻了一下額頭,的確是有點囂張!

現在的夏校長,就是當年顧盼和蘇銳的班主任夏師太。

當年的夏師太已經是出了名的古板嚴厲,對於校內拍拖是堅決反對的的。這麼多年來,金帝高中也還是以嚴謹校風學術風氣濃厚著稱,相信夏校長也沒有少花功夫。

顧盼會心一笑,便欲站起來,“校長,要不要我去說說他們?”

夏師太看了看那對小情人,此刻他們已經恢複了認真複習的狀態。

她也就大發慈悲,“算了,看他們在複習,姑且饒他們一次。現在這個年代啊,跟你們那時候,可真不同!當時哪有這麼明目張膽的,當年,你們可含蓄浪漫很多!就好像你跟蘇銳。”

一聽到夏校長提起蘇銳的名字,顧盼便有點臉紅。

“校長,你為老不尊,在亂說什麼?”

夏校長深意地瞭她一眼,“難道你到現在都不承認?!當年,你和蘇銳不也是每天都在這個圖書館裏麵眉目傳情?”

“……”

顧盼一時語塞。

她用力地回顧了一下,當年她和蘇銳在圖書館還真沒怎樣眉目傳情過,最多就是有一段時間蘇銳每天都在幫自己補習而已。

“校長,你記錯了吧?我和蘇銳一直都安安分分的,什麼事情都沒做過啊!而且當時,他根本也不是我男朋友。”

夏校長看著她著急申辯的樣子,臉上笑意更濃,也來了興致,開始回憶當年。

“知道嗎,我在金帝高中教書這麼多年了,每天都在反對學生在校內談戀愛,但其實在私底下,每每看到你們最後能開花結果,一起從學校開始,走到社會,慢慢攜手走到結婚生子,我都會感覺很高興。那種單純的美好,能保留到最後,就算是旁觀,也會感覺到非常的幸福。”

這一番慨歎感人至深,聽著顧盼也由心湧起一股暖意,“老師!”

夏校長別有深意地拍拍顧盼的手背,“估計你應該不知道吧,這麼多年來,蘇銳一直是我在學校最喜歡的學生之一。除了因為他學習成績好,有責任心,還有就是因為他對你的愛,讓我看到了美好愛情的存在。”

顧盼輕輕皺眉,覺得夏師太扯得有點過分了。

“老師,你在說什麼?”

夏校長指了指後麵兩排的一個書桌座位。

“記得那個位置嗎?當年的你就是坐在現在這個位置,而蘇銳就是坐在了那個位置。我記得那時候,我還是一個普通的班主任,有時候下課有時間,就會去圖書館當兼職管理員,坐在最後的監督卡位。那個位置,是縱觀全圖書館最好的位置。”

顧盼順著夏校長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確她所指的位置就是蘇銳以前最愛坐的位置,而監督卡位就在蘇銳坐的位置斜後麵。這麼多年了,圖書館的布局依然沒有變化。

夏校長繼續回憶,“可能因為蘇銳長得帥氣吧,當年我也挺花癡的,目光有時會停留在他上。知道嗎,在你轉學來到金帝高中之前,其實蘇銳是從不來到圖書館的。”

“什麼?!”

顧盼瞪大眼眸,非常意外。

夏校長笑看著她,“你不知道吧?蘇銳當年會到圖書館來,完全是因為你!當年,我也奇怪,為什麼從來不屑到圖書館來的蘇銳,會突然變成這裏的常客呢。後來,我觀察了一段時間,才發現了,原來他根本不是來看書複習的,他從來眼裏看到的隻有你。當你出現的時候,他就會出現;當你走的時候,他就會走。完全沒有例外,他幾乎每天來都是坐在相同的位置上,斜斜地偷偷地看著你。”

“是這樣的嗎?”

顧盼也不知道自己感覺是喜還是澀,隻覺得有種酸酸甜甜的感覺從心頭湧了上來,腳下卻完全釘住了一般,完全動都不能動。

夏校長淺淺笑著,平常嚴厲的她,是少有的和藹。

“嗯,是這樣的。而且他為你做過的事情,又何止這一件呢。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但我卻清楚得很。就在你轉學來的那一年,蘇銳突然在下課時跟其他班的同學打架了。那個學生的家長,投訴到我這裏。我就把蘇銳叫過來了,你知道他當時是怎樣說的嗎?”

“他是怎樣說的?”

“蘇銳說,那個被打的同學該打,因為他在私下猥瑣地議論女同學的胸部。我問蘇銳,那同學當時究竟說了什麼。蘇銳當時就臉紅了,支支吾吾地才重複了一遍。原來那個男生說某個女同學的胸部像漢堡包,好想好好吃的樣子。然後我就笑了問蘇銳,那個同學私下口賤議論胸部像漢堡包的女同學,是顧盼嗎。而蘇銳,當時就默認了。我瞬間秒懂,原來他是因為那個男生私下說了猥瑣你的話,所以才被蘇銳打的。”

“……”

顧盼羞澀地低下頭,耳尖有點熱熱的,那種多年後才恍然大悟的感覺,讓她的心底微甜之中帶著動容和感動,嘴角不由自主地輕輕勾了起來。

蘇銳因為那句漢堡包,居然還為她打過人?!

顧盼不由失笑搖頭,“原來,那傻瓜還為我做過這種事。我當年,怎麼都沒有看出來。”

夏校長眸底隱隱透著狡黠,“我覺得你才是傻瓜,他為你做的遠遠不隻這些,你怎麼就都沒有看出來呢?”

“……”

顧盼一時又語塞,隻能眼神詢問著夏校長。

“當年,他還是你的救命恩人,這事情,你怎麼都不知道呢?”

“啊?”

“有一次,你在學校的遊泳池遊泳。那時間,其實已經過了學校遊泳池開放給學生遊泳的時間,幾乎所有人都走了,你卻還在遊泳池裏。”

關於自己曾在學校遇溺的事情,顧盼還有印象,“老師,那個事情我記得。那天我剛好心情不好,一直在泳池裏遊著,後來不知道怎樣的就腳抽筋了,失去知覺。後來,是高言栩把我救起來的。”

那天的事情,顧盼可真是記憶猶新。

就在自己遊泳溺水的前一天,她參加了蘇銳的生日會,在蘇銳的生日會上,她因為給蘇銳送了一隻自己手工做的賤兔,而被他奚落了一番。之後,顧盼就心情非常不好,直到第二天還是鬱悶至極,所以她才跑去學校遊泳池,用運動緩解自己的鬱結。

想不到卻因為用力過猛,而腳步抽筋,繼而溺水,在水裏失去了意識。當顧盼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學校醫務室,而在她旁邊的,是當時說把她救了起來的高言栩。

“當年,不是高言栩救你的。”

“……”

顧盼蹙眉,“老師,你在說什麼?為什麼你現在的說法,跟我的記憶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