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鬥膽問一句,你們是奉王妃的命買人頂替王妃的表妹,還是擅自做主想找我冒名頂替?”奉王妃的命還好說,若是管家擅自做主,風險陡然上升。
鄒福和寄真相互看了眼,眼神間傳遞出寧兒無法解讀的信息。
“嗬嗬,小丫頭看問題還挺刁的。”鄒福冷笑道:“不是跟你說了麼,真的表妹福薄,人沒了。想想吧,你在我這個位置上,能兩手空空回去複命,讓王妃傷心嗎?”
那也不能隨便在路邊上買一個人頂上去啊,你膽子真是夠大的。寧兒苦著臉小心的道:“就是說您二位來接人,結果人沒接到,現在想把我以那位姑娘的名義帶回去見王妃。可是,王妃不可能連自己的妹妹都認不得吧,我一個鄉野的丫頭,哪能冒充得了皇親國戚。”
鄒福一笑,臉上皺紋更多了,整張臉都浸在皺紋裏:“哈哈,王妃與這位表妹七八年沒見了,既然是接來打算接近太子的,隻要模樣過了關,旁的誰在乎。”
“不是,我的意思是,許多事,因為我出身的關係,我都不知道,比如璟王妃,我的表姐,姓什麼叫什麼,排行第幾,說上幾句話就看穿了。”
鄒福讚許的點點頭:“不錯,不錯,你能提出這樣的問題,恰恰說明你腦子轉的快,想的周全。”突然臉一拉:“所以,把你的腦袋用起來,不知道,你不會學嗎?!回京的路,怎麼也得走一個月,要麼把你該學的都會學會,要麼我就把你……”嘿嘿冷笑兩聲。
寧兒咽了口吐沫,她是上了賊船了。
寄真跳出來□□臉:“田姑娘,你就應了吧,別讓管家為難。”
寧兒心道,不管了,就這麼著吧,要是玩脫了,大家一起遭殃。她現在拒絕的話,被勒死拋進護城河的下場是跑不了了。
寧兒自然裝作乖乖的:“還請二管家和寄真哥哥傾囊相授,我一定盡力記住您說的每一個字。”
鄒福清了清嗓子:“先給你說個大致的情況,咱們王妃這位表妹,姓墨,名寧筠,別說,名字還和你有點相似。嗬嗬,真是緣分。年方十五歲,屬猴,生於庚申年、辛巳月、辛卯日、丙申時。家中的其他狀況,我都給你寫下來了,既然你認字,便自己看一看,若是有不認識的地方,你可以問寄真。既然肯做,就好好做,否則的話,下場會很慘哦,嗬嗬。”
笑的寧兒汗毛都豎起來了。
鄒福說完,把桌上的一本冊子甩給她:“看仔細些,回京路還長著呢,記得牢一些。”然後吩咐寄真:“再給她開一間房。”
合著一開始沒她的房間,難不成打算問話失敗,直接把她弄死扔了?寧兒想到這裏,不禁又抖了幾抖。正要跟著寄真去自己的房間,鄒福突然出聲叫她:“田寧兒?”
寧兒才穿越來沒幾天,對自己所謂的名字,還沒認同感,被人冷不防一叫,沒反應過來,等尋思過來,正要應聲,就聽鄒福笑嗬嗬的又叫:“墨寧筠?”
這回懂他什麼意思了,趕緊回頭應話:“幹什麼?”
鄒福樂的直搓手:“好啊,好啊,這麼快認同自己身份了,很好,很好,以後就是有人罵田寧兒的娘,你也得跟著罵!”
這倒是能做到,把自己姑娘扔到繼子家跑路嫁人的娘,她恨不得多罵幾聲。
“這是自然。我是墨寧筠呀。”
鄒福連連稱好,與寄真互相遞了個滿意的眼神後,道:“好了,記得用心看,明早咱們就返京了。”
“好的,憑管家安排吧。”像真的墨寧筠一般,丟下這句話與寄真出了門。
過了片刻,寄真回來了,從桌上拿了個桂花糕一邊吃一邊道:“已經給她安排了房間,也派人在門口把守了,她跑不了。而且我看她是個貪戀富貴的人,在街上時,她還問我能不能領賞,可見為了榮華富貴,她也是願意的。”
鄒福哼哼笑道:“戲台子都搭好了,就等她這個角兒了,不想去也得去,能由得了她嗎?”
寄真湊到鄒福跟前,低聲道:“這個丫頭還以為王妃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是咱們兩個策劃的冒名頂替,卻不知來買人就是王妃吩咐的。我想,哪天萬一穿幫了,是不是就得咱倆把罪名擔了?說擅自做主找個假表妹給她。”
畢竟王妃表麵上是被蒙在鼓裏的。
“唉——這是當然,能髒了王妃的名聲嗎?”
寄真臉色一黯,往椅子上跌去:“王妃為什麼要弄個假的,不用真妹子?”順手從兜裏拿出兩個骰子把玩,他這趟院門出的頗久,手又癢了起來,恨不得立即回到京城,鑽到賭坊去。
“誰知道呢。”鄒福亦歎氣,須臾搖頭道:“主子有什麼打算,咱們就別操心了,操心也沒用。”瞥見寄真手裏的骰子,臉色一白,橫眉怒目:“告訴你多少次了,別把這玩意亮出來,你能不能收收心,十賭九輸,怎麼就勸不聽你。”
“是是。”寄真賠笑,趕緊把骰子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