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2 / 2)

馬車裏麵無聲無息,行駛間也正常,可剛才那驚鴻一瞥,李逸眉眼扭曲,分明正給tong屁`股弄得欲`生`欲`死,薑糼容樂不可吱,假裝不知,低低的哼起小調兒。

皇帝聽得外麵輕快的音律,笑容可掬道:“你表妹真是個妙兒。”

口裏說著,動作更加生猛,李逸的蟲兒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皇帝擺好姿態請君入……洞了,李逸咬著牙去拿工具,馬車嘎吱一聲忽然停下來。

“啟稟皇上,前麵有人群圍觀,說是路旁林子裏有死人。”

“有季慎之,沒咱們什麼事。”皇帝示意李逸繼續,對車窗外大聲道:“季愛卿,你去看看。”

命案發生在道路邊的林裏,死者趴伏地上,衣裳上滿是鮮血,鮮血已凝固,呈了沉暗的近乎黑色的紅。

季唯左右看了看附近地方,然後戴上手套翻轉死者臉部過來,麵色微變。

“怎麼啦?”薑糼容小聲問。

“這個人我認識。”季唯沉聲道。

死者是使計占有了葉霜,後來又為葉霜傾家蕩產保葉霜免了死罪的盛鳴。

“他怎麼會死了呢?”薑糼容有些不安,再一次看到臥在血泊裏的人,前世的陰影又浮起,先前忘記了,這時想起來,捉著季唯臂膀顫聲問道:“慎之,咱們離京,孟沛陽會不會有危險?”

“孟沛陽滑頭的很,沒有你做引子,哪有那麼容易被害。”季唯安撫道,讓薑糼容回馬車邊去,自己仔細察看現場。

盛鳴的屍體是圍觀的人中一個人發現的,那人路經此處內急,進林子裏小解,看到地上有死人,奔出林外驚慌叫嚷,引來了許多路人圍觀,驚動了皇帝的車駕。

季唯不多時查察畢回到車駕邊,車廂震蕩得厲害,如小舟在波上飄搖泛動,季唯如今也有經驗了,知覺地沒出聲稟報,從馬鞍側行囊裏拿出筆墨紙硯,讓薑糼容幫他研墨,一條一條寫起案情分析。

現場雖因多人圍觀被破壞,還可看出蛛絲馬跡,道路到屍體處有血跡,其他地方卻沒有,現場也沒看到搏擊造成的痕跡,可以斷定,盛鳴是在別處死後拉到此處拋屍的。

從道路到屍體間的地方隻有血跡沒有拖痕,死者身下的土地微凹,可看出盛鳴是由兩個極高壯有力的人抬著,遠遠地扔進林子的,衝力極大造成了盛鳴身下土地微凹。

盛鳴身上沒有馬槍劍傷,青紫密布肋骨多處骨折,口鼻溢血,眉眼糾結痛苦,初步判斷是拳打腳踢致死。

從血跡幹涸的程度看,盛鳴死去約一天一夜。

“這得怎麼查?”薑糼容小聲問道。這案子從現場看,除了得出他殺和拋屍,別的線索都沒有。

“到京城裏查。”季唯道:“凶犯是從京城裏殺了盛鳴,然後用馬車拉到此處拋屍的。”

他繼續在紙上寫疑點。

發現屍體處離京城約十五裏地,往南五裏是一個延州,屍體可能是延州那邊拉到此處的,也可能是京城拉過來的,而屍體是京城出來的道路方向的右邊林子發現的,在發現屍體的道路上,往前約半裏地有馬車輪子輾壓過的調頭痕跡,由此可見那輛馬車是從京城來的,拋屍體後調頭回京城了,從輪印和馬蹄看,馬車是一輛雙駕四輪頗寬敞的馬車,這種馬車隻有三品以上的官員侯爵和富商巨賈才養得起。

盛鳴一隻手緊攥,季唯掰開他拳頭發現裏麵攥著一塊靛藍布塊,從形狀看,是上衫的衣裾,布料是團花緞,這種料子一般是大戶裏的得臉奴才的衣裳用料。

“害死盛鳴的人家中非富即貴,有一輛雙駕四輪馬車,有至少兩個極高壯孔武有力的男下人,有一個參與打死盛嗚的下人衣襟少了一角布。盛鳴不是京城人士,來京不是投親就是訪友,認識的人很少,殺他的人定是和他認識的,這範圍很小,如果咱們現在調頭回京,明日便可破案。”季唯淡淡道。

薑糼容一頭霧水的,給他這麼一分析,登時茅塞頓開,大叫道:“那咱們一起回京。”

回京得稟報皇帝得皇帝允許,兩人齊齊看馬車,他們說了這許久的話季唯寫了那麼多字,馬車卻還在震蕩中。

皇帝好勇猛,薑糼容暗暗為李逸默哀。

兩人又等了許久,馬車方停了下來,季唯把紙卷遞給太監,請他代遞進馬車。

“皇上,臣請旨回京查察此案。”

“好樣的,這一眨眼間就把案情分析得條條有道。”馬車裏皇帝讚道,聲音嘶啞得不像話,有些慵`懶乏力。

聽聲音怎麼好像在下麵的是皇帝?薑糼容暗暗不解。

“殺雞焉用牛刀,此事交給順天府衙門便是,季愛卿繼續護駕前行。影八,傳話讓京兆尹過來接管此命案。”皇帝道。

有薑糼容在外麵,李逸剛才那個狂`暴啊!她身心那個舒`爽啊!季唯回京了,薑糼容自不會隨駕,怎麼能行呢!

皇帝語畢,一個人憑空出現在馬車前,接了皇帝遞出來的季唯寫的紙卷領命走了。

這就是暗衛吧,薑糼容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