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糼容正準備回李府,聽得高夫人問話一陣臉紅,厚著臉皮小聲道,“沒喝,從來月事的日子數,應該不會懷上孩子。”
“什麼叫應該不會懷上孩子,”高夫人急得團團轉,欲要去醫館拿避子湯給薑糼容喝,細想,已過去兩日了,再喝也遲了,不由得連連歎氣,戳薑糼容額頭,“平時看你怪機靈的,怎麼緊要時候就糊塗了。”
“姨媽……”薑糼容扁嘴,拉長腔調撒嬌。
“你呀!”高夫人無奈,舍不得責罵,事已至此,亦無可奈何。
兩人說話間,季唯回來了。
輕袍緩帶,眉目如水墨渲染美玉鐫刻,灼灼其華令得薑糼容失了神。
季唯衝高夫人行禮,喊了聲姨媽,接著便去看薑糼容,眼神纏纏`綿綿像是把薑糼容剝`光了摟懷裏恩愛一般。
少年情`熱是好事,可兩人尚未成親,怎能如此不避耳目,高夫人歎了口氣,道:“糼容,先跟我回家去。”
“姨媽,我有事相求。”季唯把高夫人攔住了。
江南道督撫獻了一塊南湖石裝飾棲鳳台,該石渾然天成,形如飛鳳,皇帝大喜,因聽說南湖奇石頗多,值天下太平之際,遂下旨禦駕幸臨江南,隨駕官員點了李逸和季唯。
此去江南,往返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一年,季唯舍不得與薑糼容分別那麼久,也怕皇帝要寵幸自己,帶著未婚妻在身邊做擋箭牌,可守可退方便許多。
“你要帶著糼容一起走?”高夫人皺眉,思索良久同意了,“讓糼容喬裝打扮成你的小廝,不要曝露身份。”
不曝露身份隻讓皇帝知道不要打他的主意便可,季唯應下,高夫人把薑糼容拉到一邊悄悄叮囑,路上切不可再做糊塗事了。
“若是懷上了,落胎會要半條命,以後也很難懷上孩子。”高夫人列舉很多,據傳言,太後當年初進宮時極是得寵,不久便懷上龍胎,後來不慎落胎再沒有懷上孩子方失寵的,若太後有親子,也輪不到皇帝坐上龍椅了。
薑糼容乖順地滿口答應,高夫人稍稍鬆了口氣。
兩日沒回家了,回去拾掇衣物便走會引起白氏懷疑,又因要扮成小廝,原來的女子衣物都用不上,薑糼容也沒回李府了,就住在呂府中,季唯給她準備小廝的六角帽和衣褲,教她騎馬,沒幾日,皇帝出行,他們便跟著離京。
薑糼容原來以為皇帝下江南得很大排場,結果那天走時,發現同行的隻有兩個護衛一個太監一個車夫,李逸、季唯和自己,很是意外。
“帶著這麼少的人,皇上不怕出意外?”薑糼容悄聲問季唯。
“那兩個護衛是頂尖高手,天下能勝得了他們的一把手指頭都沒有。”季唯道。
皇帝自己也是個練家子,武功據說禦林軍統領都比不上。
這麼少的人,一看就是專門帶了李逸出去遊山玩水的,捎帶上季唯,又肯同意季唯帶上自己,應該不是看上季唯美色,而是要掩人耳目替李逸減少些風言風語。
薑糼容看了眼馬車,不由得笑了。
她這個不會騎馬的人還臨時學了騎馬,坐馬車裏的,隻有皇帝和李逸兩個。
捎上季唯掩人耳目是是李逸堅持的,他沒料到季唯會帶上薑糼容,此時在馬車裏如坐針氈。
那一晚給薑糼容識穿後他羞憤不已奔出府,這幾日還沒見過麵,再見麵卻是這麼尷尬的同行。
皇帝隻知李逸喜歡兩個表妹,沒猜出他喜歡的哪一個,本來還想下密旨讓薄染衣也跟來的,到底師出無名,她可不想再納一個掛名妃子,隻得作罷,如今看李逸一刻不得安寧,眼睛不時從車簾縫隙往外看薑糼容,極像是喜歡薑糼容,不由得樂開了懷。
看來,欽點季唯同行,又同意季唯帶著未婚妻上路,實在太英明了。
就是要讓李逸看著心上人與他人恩恩愛愛,讓他慢慢把心放到自己身上。
出行的馬車外表簡樸,貌不招搖,內裏卻是極盡奢華張揚之勢,厚厚的氈毯軟得讓人如躺雲端,紅泥炭爐梅花雪水極品毛尖雲霧茶龍涎香……當然還有寢宮中龍床壁櫃裏那一箱道具,該有的樂子一樣不少的帶上了,馬車一角還放了盆景,綠葉漫展,花枝招搖,舒麗怡人,真真快活無限。
馬車出城沒多久,皇帝就打起了車震的主意,把色爪伸向李逸的……
李逸不敢開口斥罵,怕車廂外麵的薑糼容聽到,繃著臉瞪皇帝,皇帝隻作不見,雙手輕輕重重動作。
男人吃虧在身體的本能不受理智限製,李逸心中一萬個不願意,那物卻在皇帝的放肆輕薄下很快有了表示。
皇帝把頭俯下去時,李逸苦不堪言,打不過皇帝,罵又不便罵出聲,低眸間看到皇帝竭盡全力討好著自己那個,不由得眉眼扭曲,不想享受的,偏偏毛孔舒暢周身騰如駕霧一般快活,不由得在心中長歎,忽地風吹起車簾,正對上一雙烏溜溜的滿是笑意的眼珠子,李逸忍不住身體一陣繃顫,萬子千孫嘩嘩傾巢而去。
他往日極是持久沒有這麼快的,因為心上人在一旁的緣故嗎?皇帝暗惱,眼前是軟蟲兒也不停,繼續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