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傳來拉扯聲,薑糼容僵住,給那個毛清池進來看到了,自己真是有嘴說不清,從扯打的狀況聽來,那人和李昂一樣,是個大刺刺一點忌諱沒有的人。
季唯定會拚了命不讓毛清池進來的,隻是那樣就失了同僚之間的和氣,薑糼容腦子裏轉了轉,一咬牙,扯開衣領露出脖頸鎖骨,脫了鞋子躺到床上,拉過被子蓋上,麵朝裏,露了半截香頸,口裏發出一聲呻-吟。
“啊?你房中真有女人?”毛清池大叫,季唯聽到聲愣了愣,一個不察,給毛清池衝進房去。
“對不起嫂夫人。”毛清池衝進房急忙退出來,尷尬不已,“慎之抱歉抱歉,打擾了。”火燒屁股似走了。
趕半天不走,自己一下子就讓他識趣了,薑糼容得意地坐了起來,唇角高高揚起問走進房的季唯:“我機靈吧?哈,想不到你的同僚這麼純這麼好騙。”
不是好騙,而是,你這麼躺我床上,任誰都會尷尬得趕緊走。季唯看著自己那床藍色的被子半掩著的薑糼容雪白的脖頸,喉頭有些幹渴。
不行,再看下去忍不住了,可是,又舍不得讓薑糼容離開屬於自己的被子。
季唯壓下翻滾的不懷好意,一本正經道:“蓋著被子暖和,橫豎都躺了,別下來了,我去燒爐子,一會堂屋燒了爐子你再出來。”
好像有道理,躺都躺了,被子也蓋了,季唯平平靜靜的表情使薑糼容剛萌芽的羞臊給抑殺了,房子裏沒燒爐子也著實冷,薑糼容點頭應好。
季唯燒了爐子,提進堂屋,不願意薑糼容從他的床上下來,看看日已近午,又走了出去煮午飯。
一個人的日子吃食很隨便,家裏也沒有什麼山珍海味,季唯苦惱了片刻,做了兩碗雞蛋麵。
季唯端了麵進屋,薑糼容已下床了,她隻躺了一會,靜下來給被子淡淡的男人氣息熏得不好意思忙下床。
大美人竟然會下廚,冬日冷吃麵喝熱呼呼的麵湯也不錯,薑糼容讚不絕口,吃得很痛快。
“你往日在侯府裏沒吃過這麼普通的飯食吧?能吃的慣粗菜淡飯嗎?”季唯吞吞吐吐話說得一點不爽快。
“不就吃個飽嘛,沒什麼。”薑糼容不在意,肚子飽飽的通體舒暢,猛想起此來的目的,急忙道:“季大人,我上次說的那個夢,我再詳細說說,你幫我參詳一下誰是凶手。”
“好。”季唯接過薑糼容手裏的空碗擱到一邊,坐直身體嚴肅起來。
“季大人,先說明,我不是妖怪。”要把自己是穿越的事說出來,薑糼容怕給季唯當妖怪。
“小姐,小姐……”門外一陣叫嚷,薑糼容到唇邊的話又被打斷,來的是粉妝。“小姐,大事不少了,大公子給都府衙門抓去了。”
“知不知道怎麼回事?”薑糼容變了臉,李昂不是惹事生非的人。
“前幾日咱府裏馬車撞到的那個人死在城外護城河裏。”粉妝上氣不接下氣,半天才接著說出來:“孟世子和大公子前日曾和那人打過架,現在京兆尹判定,那人給孟世子和大公子打死後扔河裏的。”
“怎麼可能!”薑糼容大叫,李昂心善著,路遇一隻孤零零的小動物都要給點東西吃,怎麼可能在季唯斷案後又去打死人?孟沛陽也不像是會打死人的人。
“夫人快急死了,侯爺和孟國公不知上哪喝酒去了找不到人,韓夫人在公堂上撒潑大鬧來著。”
鬧公堂能占什麼好處?薑糼容暗暗不齒,韓夫人前日給季唯命差役掌嘴十下還不知收斂。
“走罷,我和你一塊去看看。”季唯道,率先走了出去。
上馬車時,季唯看了粉妝一眼,問道:“你怎麼來的?”
“我雇的馬車。”
“再找馬車回李府。”
薑糼容尋思再雇馬車不便,去府衙雖沒經過李府,繞的路也不多,遂道:“一起上來,我們先送你回去,公堂人太多,你太漂亮別拋頭露麵。”
粉妝垂下眼睫,將眼裏氤氳的霧氣遮掩。
季唯並不是因為憐香惜玉讓粉妝回去的,粉妝下車後,他若有所思地問道:“糼容,在你那個夢裏,她就是你的貼身丫鬟?”
薑糼容點頭,道:“粉妝真可憐。”
“提防著她。”季唯清晰地道:“她看起來在風塵中打滾過了,但是骨子裏傲氣不消,這種人不會甘心為奴做婢的,她對你態度恭順謙卑大為反常。”
“你認為,她是害我的那個人?”薑糼容張大嘴,覺得不可思議,“她為什麼要害我?沒有理由啊。”
馬車停了下來,府衙到了,季唯沒時間細說,抓緊時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