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2 / 2)

“姨媽,男女有別,內外不通,孟沛陽怎麼能進到內院我的房間去?”

“孟沛陽武功很高,輕功更是了得,來無影去無蹤,他翻牆到你房間去,不是一回兩回了,姨媽很擔心,但你說他每回都很君子,讓姨媽別過問,省得和孟府翻臉……”高夫人長歎,想不到孟沛陽梁上君子當了那麼久,竟然死了。

孟沛陽武功很高,怎麼還會遇害?薑糼容覺得事情更複雜了,她開始有些擔心,孟沛陽真是自己前身害死的。

隻有在愛人麵前,才會疏於防患因而遇害。

薑糼容的疑問,此時季唯的執筆師爺練正德也正向季唯提出來。

“大人,孟沛陽的武功,放眼京城,能勝得了他的找不出幾個,怎麼可能無聲無息遇害,隻有跟心上人在一起時疏於防患才會遇害,卑職覺得,凶手肯定是薑糼容。”

“動機呢?”季唯淡淡問,“孟沛陽是國公世子,相貌英偉,潔身自愛重情專一,薑糼容隻是一個五品官的女兒,且爹娘還都死了,無依無靠,若能嫁孟沛陽可是美事,有什麼理由殺孟沛陽?”

練正德語結,猶豫了一下道:“薑糼容喜歡的是李昂,而孟沛陽對她糾緾不休,一時痛下殺手也不無可能。”

“李昂和孟沛陽兩人,薑糼容定是喜歡孟沛陽多些。”季唯把手裏的問訊記錄遞給練正德,“高氏的言辭表明,孟沛陽翻牆進府出入薑糼容的閨房不是一回兩回的事,薑糼容雖是客居,但高氏疼她如親生女兒,她要是不喜歡孟沛陽,隻需向高氏哭訴,高氏定會妥為安排讓孟沛陽不能摸進她的房間的。”

好像有道理,練正德也動搖了。

“而且,孟沛陽雖愛得狂熱,卻是君子,薑糼容如果不是心儀孟沛陽,嚴辭拒絕,孟沛陽也不會糾緾不休的。”

“那他們的婚事為什麼又一直沒提起呢?”

“因為孟滔韓氏不喜歡薑糼容。”

“大人怎麼看出來的?”

“孟滔韓氏若是喜歡薑糼容,孟沛陽和薑糼容的婚事就不會從沒提起過,孟沛陽也不用逢人就宣告自己喜歡薑糼容,他是想從外麵造勢,逼孟滔韓氏同意他和薑糼容的婚事。”

練正德完全折服了。“大人,孟沛陽如果不是薑糼容害死的,有誰能害死他呢?”

“下毒。”

“屍體沒有檢查出中毒跡像啊?”練正德驚叫:“而且,孟沛陽那物不見了。”

“孟沛陽那樣的高手,沒有半點搏鬥跡象而死,唯一的死因隻能是中毒,沒有中毒跡象,證明凶手下的是無法辨識的毒,凶手為混淆視聽,割去孟沛陽那物掩人耳目引開視線,李府找不到孟沛陽那物更證明了這一點,雖說二兩肉隨便怎麼藏都可以,找不到是正常的,弄進灶房混到肉裏也可以……”

“大人你別說了。”練正德嘔一聲吐了,他想像力太豐富了,他怕自己平時吃下的肉也許就有某個男人的*。

季唯嘴角抽搐,練正德吐了許久問道:“大人,依你看凶手是誰?”

“這是內外勾結合謀殺人案,凶手不隻一個人,有一個可以肯定是薑糼容的那個侍婢粉妝,其他的,查一查誰和薑糼容仇最深就清楚了。”

“啊?大人怎麼能確定是粉妝?”

季唯漠然問道:“孟沛陽的死怎麼鬧出來的?”

“粉妝看到孟沛陽死在薑糼容床上,嚇得大叫,給李府的人聽到的。”

“一個姑娘家能有多大嗓門,能叫得響徹雲宵嗎?”

“她是故意喊得所有人都聽到的!”練正德恍然大悟。

“而且,作為小姐的貼身侍婢,叫完以後,接著下意識的,不應該是關心她的小姐嗎?而她不是,她是奔出去找人,抓著一個人就說孟沛陽死在薑糼容房裏了。”

“可是,大人怎麼會說還有其他人,不能是粉妝一人殺人嗎?”

“我問口供時試探過了,粉妝不懂藥物不懂毒物。”

練正德佩服得五體投地:“大人,你進李府前,已經確定薑糼容不是凶手,那個讓她認人的行為,是要為她洗刷嫌疑?”

季唯低嗯了一聲,道:“孟李兩家為了麵子,肯定不會張揚,不相幹的路人被銀子收買替為告狀把此事鬧上衙門,目的是把此事鬧大,那個居心叵測的人,就是凶手。”

把此事鬧大為的什麼?

要搞臭薑糼容的名聲,用不著如此煞費苦心又那麼冒險弄死孟沛陽,孟沛陽可是承國公的獨子,萬一給查出來了定是死無葬身之地的。

季唯覺得凶手不僅是要搞臭薑糼容的名聲,還有其他目的,固而,下午明知粉妝是嫌疑人,卻沒有下令抓她。

他要放長線吊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