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2 / 3)

“孟伯伯,沛陽已經死了,你還要糼容嫁給他,這不是斷送糼容一生嗎?”李昂義憤填膺,揮舞著拳頭,在空中帶出一道旋風。

好樣的,有氣概!

薑糼容細細打量這位表哥,李昂深眸高鼻,五官深刻如刀削出來的雕塑,身材高大,短袖勁裝掩映下的身體爆發力十足,站在中年美大叔李宗權和孟滔身邊一點不遜色,光芒逼人。

李昂越過眾人站到薑糼容身邊,沉聲宣告:“爹,娘,我喜歡糼容,我要娶糼容。”

這枚炸彈重量十足,韓夫人尖聲指控:“高夫人,你是怎麼教導的,把人教的如此不守婦道。”

高夫人麵對突如其來的指控詞窮,僵立在那,薑糼容在心中翻翻白眼,細聲細氣對韓夫人道:“糼容不明白,糼容未婚之人,何來婦道可守?即便不守婦道,亦該由我姨母教訓,不勞韓夫人動怒。”

“你……”被暗示管太早管太寬,韓夫人氣得臉皮抖顫。

高夫人暗暗解氣,正想附和甥女兩句,門外管家來了。

“老爺,夫人,京畿提刑季唯季大人前來過問孟公子之死。”

“什麼?”李宗權等人一齊變色。

才剛發生的事,李府孟府都沒人報案,怎麼就上門來了?薑糼容暗暗奇怪。

李宗權和孟滔李昂站得筆直,麵皮緊繃,一副嚴陣以待模樣。

提刑不過四品官,他們怎麼如老鼠遇著貓?

“阿容,跟姨媽暫避。”高夫人拉了薑糼容往帷幔後避去。

韓夫人也往裏避,三人剛站定,一個身材頎長挺拔的男人走了進來。

這人想必就是季唯,薑糼容從帷幔一角悄悄打量,暗讚好個出色男兒!

季唯沒有戴官帽著官服,束發上插著樣式簡單的一根木簪,身上一襲赭色絲羅袍,與尋常仕族官紳常穿的廣袖袍子大不相同,箭袖,玉帶束身,順服的衣料合襯著身體的每一根線條,將他勁瘦的腰腹,筆直修長的雙腿勾勒烘托出武將的爽落風姿。

身材好看,五官更不含糊,精致得像精雕細琢的工筆畫,修眉直插入鬢,睫毛濃墨罩染過似的黝黑,鼻梁俊俏高挺,唇線分明,美得濃豔。然一雙墨眸海洋般幽深,淡化了那張臉的秀致漾生了剛毅果敢。

“有人報案稱孟沛陽非正常死在李府,人命關天,下官已將此案稟報上峰,衙門裏已立案。”

季唯聲音清冷得可裂金石,臉皮緊繃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死人就在背後床上,他又已立案,李宗權和孟滔想矢口否則也不能。

不知他能查出真相嗎?薑糼容目光一眨不眨隨著季唯轉。

與季唯同行的有忤作衙役,一群人跟在季唯後麵走向大床,薑糼容視線被擋住沒法看清他怎麼驗的屍體。

約一刻鍾後,季唯開口道:“孟沛陽死於他殺,死因暫時不明。”

“什麼叫死因不明?”韓夫人衝了出去,“我兒明明是給薑糼容……”她又是氣憤又是傷心,國公夫人的教養又使她說不出下麵的話,衝到床前,手指哆哆嗦嗦指著孟沛陽褲襠。

“安陽侯好手段,居然請動季提刑造偽。”孟滔在夫人嚷完後,也氣得麵紅耳赤,“季提刑,你想包庇也包庇不了,我兒子明明是給薑糼容切掉子孫根而死,證據確鑿。”

季唯麵無表情問道:“承國公,請問,被切掉子孫根痛不痛?”

這還用得著問?孟滔氣得眼珠子要突出來了,突地,怔住了,急急看向床上。

“沛陽怎麼會麵帶笑容,一點沒有痛苦的樣子?”

“很簡單,他是死後才被切掉子孫根的。”季唯淡淡道:“除了麵帶笑容這一疑點,孟沛陽雙臂肌肉放鬆,手指隨意自然,若是生前痛苦,除了麵部表情糾結,雙手也會抽搐蜷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