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刻,朝堂上是靜悄悄的,所有的目光都在兩者之間遊弋不定,錦華蒼白的臉上,似乎有了一絲笑意。輕輕起身,挪動著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到這近臣之前,輕手扶起,微笑著道:“那就有勞李宰輔了。。。。。。”
李宇然順勢而起,後撤一步,再次行禮,鏗鏘有力的說道:“臣,一定鞠躬盡瘁!”
錦華笑容不減,微微頷首,隨即又走回上方,在這短短的時間裏,有那麼一刻,李宇然抬起了頭,看著那個身影,在走向那至高無上的階梯之時,似乎有種恍然。。。。。。而當那身影,轉身再看的時候,李宇然又默然的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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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似血,霞光映射,隻有遠處的天際似乎還有著那麼一絲的光明,四周已經開始暗了下來,一行浩浩蕩蕩的人馬緩慢的走在官道之上,霞光輝映下,這影子長長的倒映路邊,如一條黑水長河一樣,連綿不絕。
沒有了先前的雄姿英發,更沒有了氣勢蓬勃,有的隻是垂頭喪氣,可是夾雜在這種情緒裏,又有著些許迷茫的感覺。
呼延霆在隊伍的正中間,帶有刀疤的臉上,在夕陽的映射下,略顯紅潤,但是在紅潤中夾雜著憤怒和無奈,這次的敗北,顯然在這個北方草原的“狼王”身上有著難以磨滅的痛楚。
王一清一直伴隨呼延霆的身旁,而在呼延霆的左邊,一位身穿金色袈裟的老僧亦在身旁,看的仔細了,正是先前在兩軍對壘時,與李宇然身旁的老家人對陣的那個老和尚,此時也是半眯著眼,隨著馬匹的走動,一搖一晃的好似睡過去了一樣。
“大汗,此時的敗北,不是永遠的失敗,這世間沒有長勝的王者之師,何況這天下,已然大亂在即,大汗已經拿下大行朝多個城池,我軍完全可以占據邊界,進可攻,退可守,以待時機。”王一清思慮一陣如是說道。
呼延霆有些疲憊的臉上,在聽到此言之時,虎目中本以有些暗淡的眸光,似乎忽然一亮,轉臉道:“先生可細細說來?”
王一清有些故做高深的一笑道:“南方叛軍大亂在即,大行朝王都所在,又遭此一劫,短時間內,不可能對南方用兵。在南方的叛亂卻會如同洪水猛獸一樣,席卷中原。”看著呼延霆已經有些興奮的臉上,王一清又是一笑道:“京師雖遭大汗一擊,但是戰力不可小窺,與那南方叛軍遲早決戰,到時大汗便是漁翁矣!”
仰天大笑三聲,忽然又靜默下來的呼延霆,臉色凶厲可怕,沉默中似乎在思考著王一清所說的話,而這時,一直猶如睡著了一樣的那個老僧,忽然開口道:“王先生所說不假!”
“哦?”疑惑了一聲的呼延霆,轉身看向老僧,臉色上竟然恭敬了許多,顯然這老和尚,在呼延霆的心裏,這地位是不低的。
“貧僧,不能如王先生那樣,對天下大事了如指掌,可是這天授王者,這所選之人,必有王者之氣!”看著呼延霆和王一清都仔細聆聽自己所說,老和尚嗬嗬一笑道:“大汗便具有這樣的王者氣質,雖然此戰敗北,但是老僧卻發現,大汗的紫金龍氣,比之先前更有過之,雖然暫時還想不通其中道理,但貧僧推斷,此事必對大汗有力的。”
有這兩者的說法,呼延霆本有些暗淡的臉色,重新煥發出異樣的神采,似乎又回到剛剛攻打京師的那個呼延霆,隻見虎目中凶光外泄中透露出無限的霸氣,更是揚鞭道:“有先生,大師助我,這天下,何愁不是我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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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大殿中,霍啟明安靜的坐在那裏,天已經黑了,茶幾上,一根蠟燭靜靜的燃燒著,外麵偶爾有風呼嘯之音,霍啟明看著搖曳的燭火,嘴角不知為何竟然有了一絲笑意,許久之後,輕身站起,走到窗前,將那窗戶打開,一陣涼風襲來,蠟燭熄滅,而窗外,那輪高掛空中的冷月,似乎更加的明亮了。
黑暗中,寂靜無聲,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的霍啟明,忽然輕輕的說道:“讓將軍進來吧,我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