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8 深明大義的劉三(暫時完結）
曉蓮在醫院接受了檢查，醫生說是因激動而引起的，打一針就沒事了。曉蓮打了一針強心針。就強抻著與我回到工人宿舍，公安、新聞與劉三的戰友到別處去搞材料去了，看來他們要把黃經理往獄中送的。我們也管不了這麼多。曉蓮說趁這些人不在，我們就把工資發了，隻要發了工資，天大的事也就解決了。他讓我先給工人談談，她就開車去提工資。我說你行不？她笑笑，說有啥不行，死不了。
我在工人當中坐了一會，石慧的車就來了，她說是來看看工人，先把吃飯的問題解決，下午就來把工資給算了。我來到石慧的車旁，拉長臉瞧著她，平靜地問：石慧，這又何必呢?石慧連忙喊冤枉：阿山，你說話可要講良心，我給你們幫了大忙，你們不謝我，還來責罵我。我苦著臉說：你放出個衝天炮劉三，給本來平平順順就解決的事增添無限麻煩。麻煩?石慧不高興起來，你們以為自己有天大的本事?你們是政法機關?可以任意扣押工人身份證，拖欠工資，關押工人代表，隻憑這幾點罰倒你這個公司就有餘。放出劉三，給你們減掉一個責任。劉三雖是酒瘋子，但人家說話在理有據，在工人麵前一呼百應。按他要求答應工人的條件才是你們惟一的出路。抓走黃經理，隻是去罰點款，嚇唬嚇唬他這個紅了眼的人，留著他能處理好嗎?再說黃經理是我兒子的父親，我能讓他坐牢。我已給兒子的爺打了電話，他爺已在過來的飛機上了，老黃雖然犯法了，但沒造成惡果，也無大事，這些嘛，權權可以交易的。聽完石慧的話，我仿佛抓住了一線希望，石慧還在喋喋不休地說：你們以為我想把你們公司搞垮，那時我的確有過這心。但你再三申明你對這公司有感情，我又這樣狠心嗎?我終於明白了石慧的為人，我抓住她的手，連聲說：你是善良的菩薩。石慧眼睛濕漉漉的，叫著：阿山，我命真苦，你就過來幫我吧。我還有什麼理由推辭呢?說：等這件事處理完，我就來。那好，石慧用手擦幹眼淚：我就先走了。說罷，啟動汽車，沿公路而去。
我目送石慧的車遠去，曉蓮已經提著工資來了。我將石慧的話小聲說給了她，曉蓮說：石慧的心並不壞，把這件事搞完你就去吧。一個女人，沒有個男人是不行的。阿山，這次是黃經理的錯，真的，我相信我們能處理好這件事。我突然發現眼前昏暗的光變得明亮起來，曉蓮先揮退門衛的武裝行為，我去搬來一張凳子，讓她坐下來。曉蓮對劉三喊道：劉三，快組織好你的工人，我有話回答你們。‘劉三被曉蓮剛才那一耳光刮得還有點冒火，不過他是個軍人，常說好男不跟女鬥，這是他自認為偉大的地方。他把手一揮，吼道：兄弟們，站好，老板同我們談條件了。工人們規規矩矩地站起來，曉蓮清清喉，說：關於你們提到的工資問題，現在就發給大家，好不好?好!工人說，但要按勞動條例算利息。沒問題，我自作主張地表態了。曉蓮又說：關於勞動時間問題，按早時黃經理沒過來的規定辦如何?工人們說，八個小時工作製才對，這是國家規定的，你們再是私營企業，總是在中國的土地上嘛。我又自作主張地說：以往是星期天算加班，晚上算加班，加班計薪是平常I作時間的一倍半，超過十點鍾後是兩倍，對對?工人們又說：對的。我說：關於病假事假，我們原是有的。隻要你們幹得認真，貨期快，我們的假期都是有薪的。工人們說：不錯，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隻要你們不亂來，我們幹活還是很賣命的。我說：咱們就恢複原有的製度如何?好，劉三帶頭拍起手來，阿山，你說的話不準食言。我一下傻了：我是老板嗎?句句當真，曉蓮一口接過來，馬上打印好條文。雙方簽字生效。就這樣。劉三一揮手。還有嗎?曉蓮問。想想看。劉三說，發完工資再說。不能這樣，曉蓮心中明亮起來，但我也要把話說在前麵，要走的人我是留不住的。今天發完工資，要留下的工人就在合約上簽個同意複工的名，不願留下的工人在領完工資後，三天退出宿舍。這當然是口頭條約。大家也得遵守。劉三的臉開始掛上勝利者的笑容，揮著手說：就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