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7 黃經理被法辦了
正在這時，宿舍門口又來了幾輛公安車，圍住了大家，從車上跳下十多個公安和治安員。他們走上來，正色地問：誰是黃經理?黃經理臉色一下白了，支吾道：我是。你的工人告你扣押他們的身份證和不發工資。黃經理似乎不怕他們：誰告?公安員將劉三往前一拉，劉三。劉三昂著頭，胸口挺得高高的，對工人們叫道：打工朋友們，上蒼有眼，政府派公安局的同誌為我們撐腰啦。有什麼苦今天吐出來。工人們跟著拍起手掌。劉三轉過頭說：老子要和你這些專喝工人血汗的狗老板鬥爭到底。黃經理怒目圓睜，牙齒咬住嘴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曉蓮這時如隻發瘋的獅子，一下撲在劉三身旁，揮起手掌，對劉三就是幾耳光，一字一句地說：你這臭酒瘋子，我曉蓮待你薄啦，為了你討老婆，老子連夜和阿山給你湊錢，你整天在廠區內發酒瘋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半言片語。今天你不得了啦，要領著工人罷工，拆我的台，有種!我犯了法，坐牢我去，也用不著你這樣用心良苦地搞我。劉三一下啞了，退後兩步。舉起拳頭，又無力地垂下去。他可能又想起了那句好男不跟女鬥的話。他用破嗓鑼的聲音說：曉蓮，不是我不夠朋友啦，是你們不把打工仔打工妹當人看啦。曉蓮身體也抖起來：你跟我反映過嗎?老黃再不是人，這公司是我和阿山創辦的啦。劉三也毛了：管球你是哪個創辦的，隻要把我們打工仔打工妹往死裏整。我就要搞他。這世界還得了，由你們幾個有錢人就翻了天。黃經理耷拉著腦袋走了上去，對我說道：阿山，坐牢我去，麻煩你照顧好公司和曉蓮。說完他就將手伸給公安員，我忙上前扶住曉蓮，對劉三說：兄弟，不要這樣做，這公司垮台，對大家都沒有好處。你劉三可以遠走高飛，是不是所有的打工妹都能找到如意的工作?還有，她們找不到工作，你劉三又能幫他們嗎?別再說這些軟刀子的話。劉三頭向後一擺，你他媽的寫書人，好話說盡壞事做絕。今天自覺答應工人提出的條件，就是你們的出路。劉三用一個勝利者的目光斜視著我。這就不要你管啦。曉蓮說，老黃，你自己犯法自己去坐牢吧。公司交給我和阿山了。曉蓮，你……濁黃的淚從黃經理的眼眶裏流出來，對站在地壩中用憤怒的眼看著他的工人，真乃無言以對，也許現在他還不明白，自己憑哪點要遭劉三搞得如此狼狽。我想這事他永遠也不會明白。他用手招著公安員，向警車走去。劉三跟在後麵，要和他到公安局論個曲直。在上車時，公安員則擺手說：劉三，沒你的事。然後開著車子，去了。
曉蓮看著遠去的警車，人一歪，但在地上，不省人事。我一下慌了，抱著她，也不管什麼公安、新聞記者、還有後麵那些憤怒的工人，直往醫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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