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腿已廢的方益失去了正常人的行動能力,他再次將小次郎背在背上,雙手在地上步步艱難地匍匐爬行,用僅剩的右腿向前蹬著助力。青綠的野草不停地像刀一樣劃裂他的臉龐,尖銳的嫩芽像針一般刺破他的掌心。方益有著背上的重負,爬起來非常的慢。
半個鍾頭過去了,方益爬出了三麵環山的峽穀。停在穀口,他看了看四下,正前方大約二百米處又是一個長滿野草的小山丘,左右各有崎嶇不平的小道。爬山丘就甭想了,不是錯覺,總覺得右邊那鳥道有什麼東西在召喚他。
向右拐又蝸牛了約一個小時爬到那破鳥道的盡頭。很意外,路的盡頭有一片寬闊的草地夾在兩山之間,綠草散發出幽幽的清香,真讓人心曠神怡。兩山樹木枝繁葉茂,長勢旺盛。抬頭就是蔚藍的天空中漂浮著幾朵潔白的雲彩,裏麵藏著遮遮掩掩的太陽,配合著陣陣微風,感覺很愜意。
“別發呆了。”一聲雄渾的聲音如鍾聲一般敲打著,方益忙睜開眼睛尋找聲音的主人。正前方一塊大石頭上擺著一副茶幾和幾盤果品,兩塊小石頭分散於大石頭兩邊。簡簡單單的石桌石凳上坐著位白發蒼蒼,仙風道骨的老者,老者看見方益目光轉到他的身上,並不找他談話,竟端了杯茶不徐不忙地品賞起來。“見鬼了,剛才怎麼沒看到他,他是怎麼出現的?”方益在心裏嘀咕著。“小子,你什麼眼光啊,還有你在想什麼?”老者的茶不知何時品完了,卻發現方益正拿著異類的眼光看著他,很不爽地怒叱他。“呃,報歉沒什麼”他心虛地回答。“嘿嘿,小子,別那麼緊張嘛!放心,我是神不是鬼”老者突然改變態度不懷好意地笑著說,他叫方益別緊張,他就更緊張,因為剛才他真把老者當鬼了,既然他自己說是神,方益更不敢保證這老家夥已經知道了。
“謂!混賬小子,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麼?
“不知道”
“有人要見你,小兔崽子,算你走運,這人可不簡單。”
“那要他出來吧”
“小王八蛋,想得倒美,該拜訪的是你”
“那走吧”
“龜孫子,這麼不懂禮儀,拜訪也要帶點禮品啊”
“我靠,你這老不死的老烏龜,大爺警告你別得寸進尺。”方益實在對老頭的每一句變化的稱謂忍無可忍,雖然對方自稱是神仙,而且有一身脫俗的氣質足以證明,但是一想到他總是滿嘴汙言穢語就抓狂,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魚是肯定要死的,但是網破嘛!難噢!
白發老者看到方益態度180度大轉變萬分驚異,不過回過神後,立馬怒氣衝衝,橫眉一挑,雙目直視,寒光畢露,與此同時,身上散發出陣陣咄咄逼人的氣勢,直接震攝到常人的內心,靈魂的深處,不可置疑,這種術法和小說中的攝心術有異曲同工之妙。萎縮在地上的方益立刻感覺到無盡的恐懼從他心靈的深淵裏奔騰不息,滔滔不絕地突破心靈的束縛,滲透靈魂的空間,湧出肉體的限製。
“攝、攝心術。”方益倒抽了一口氣。俗話說:士可殺,不可辱。方益決定抗爭到底,他支撐著起身體打坐不再思考,內心空白,回憶起父親臨走時的背影,扒在父親肩頭信誓旦旦地喊著:勇攀高峰,永不言棄。那真摯的淚水,感情的流露回憶起來都是那麼的心酸。方益感覺心靈帶來無盡的自信排斥外來的掌控。
白發老者退回攝心術,說到:“想不到區區常人,竟能抗拒攝心術的掌控,看來我沒看錯你。”他欣慰地笑著。
“臭老頭,沒轍了。”方益嘴角向上一彎冷笑著。
“小兔崽子,我整不了你?笑話,我可是以萬做單位的老古董,這無盡的歲月,我也是風裏來雨裏去,上刀山,下火海,什麼風?什麼浪?沒見過。滅了你比才踩死一隻螞蟻都簡單。”現在遺憾的就是缺幾顆星星一閃一閃地來忖托老者,白發老者向方益發揚當年英雄事跡簡直忘乎所以,出神入化。方益連連皺眉,內心哀嚎著這個嘮叨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