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文士見來了個鏡修,忙都恭敬施禮,我看他先前踏的水脈足鏡就有七八千斬模樣,不敢怠慢,也跟著施了一禮,恭敬道:“再下便是沈寬!”
這鏡修大喜,扔去釣竿,一把持著我的手,笑道:“有你在此,可省得我再釣魚!”
我愕然不知緣故,他便笑道:“我是婆羅派鏡師,道號叫做宏涉,再過十日便是三月初七,門內閭渝老祖的千歲壽辰,我特來此地釣銀須靈魚,本準備為老祖熬一碗銀魚湯充作賀禮的,沒想到這魚實在難釣,一月下來隻得了四十餘尾,正估摸著不夠數,如今遇到你,魚湯就可免了!”
他身後有個不漏水的魚簍,裏麵應該就是裝著靈魚的了,我知道這銀須靈魚是極品靈肉,不但蘊藏靈力多,口感亦好,被評為鏡修界難得幾道美味之一。
通天河裏就有銀須靈魚,釣它得用上品靈肉,這種魚太過細小,每條不過半寸長,比發絲粗不了多少,又機警好動,確實難捕,沒個百多條,也根本做不了魚湯。
我有種不妙的感覺,小心問道:“為何有在下就不用魚湯?”
這宏涉笑道:“早聞得沈寬妙筆生花,文章詩詞都是絕佳,今日一聽大作如飲純釀,我這便請你寫一篇祝壽詞,閭渝祖師壽宴上請弟子念出,如此壽禮豈不甚好?”
果然不妙,我隻得苦臉道:“仙師另請高明罷,在下並不會寫!”
聽我膽敢拒絕鏡師,幾個文士臉色各異,都有些擔心,那宏涉倒是“哈哈”笑道:“早就聽聞沈寬膽大,鏡師當麵也不假顏色,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你放心,”宏涉並不生氣,隻是笑道:“我與別的鏡修不同,也不仗身份壓你,勞煩你這一遭,定有潤筆之資奉上!”
“在下真不會寫!”
我不好表露出真實身份,便將狂士派頭拿出,不論這婆羅派宏涉老頭說什麼,隻是搖頭拒絕。
幾個文士開始還道我拿捏身份,見我毫不客氣拒絕那麼多次,都已嚇得麵無人色,宏涉倒是個好脾氣,與我磨了半個時辰,見我死活不肯鬆口,才變臉道:“今日不答應,便隨我到婆羅派走一遭罷!”
說完,竟一把將我扯起,禦鏡就走。
沒想到假冒名士居然還會被這婆羅派鏡師劫持,若到婆羅派後再被拆穿身份,可就真的不妙了,我隻得表露身份道:“放我下去,我不是沈寬!”
那宏涉從後麵扶著我,又撐起靈能罩給我擋住風,這才哈哈大笑道:“你不是沈寬誰才是沈寬?你扇子上的字畫我都識得,人可假冒書畫卻假不了,想要騙我沒那麼容易,你若真不是沈寬,我便給你磕三百響頭,絕不少一個!”
聽他這麼說,我唬了一跳,這鏡修和那婆羅派宏嶂同一字輩,他這麼篤定,若等真識破我假冒身份,別說磕頭,不殺我滅口就是好的了。
見我識趣閉嘴,宏涉笑道:“這般就對了,你可要站穩拉住我的手,若是我不小心手一鬆,放你掉下去,天下有名的沈大才子可就要變成一堆爛肉了!”
任由他帶著我一路疾飛,腦中轉動的全是如何逃跑的念頭,幾次想轉身過去突發靈斬擊殺了他,又怕婆羅派有秘術通過魂燈找到我,一時心急如焚。
雖然是水脈,宏涉禦鏡也比我快了許多,這下轉向西南,四五時辰之後,不知飛出多遠,沿途已沒了山地,盡是高原上的丘陵和草地,眼瞅不遠處又有條河流,我忙喊道:“肚子餓了!肚子餓了!”
宏涉嘿嘿一笑,道:“別急,等到了風羚渡,我抓兩隻風羚烤給你吃,黃級靈獸的肉,鮮美滑嫩,包準你沒吃過!”
我隻想到水邊如前般逃走,聽他這般說,那風羚渡也應該是在水邊,便等待著機會。
又順著這河流飛出一陣,宏涉才遠遠降落下去,我往河水裏瞄了一眼,這河應該也是通天河的一條支流,雖有十餘丈寬,卻隻得三四尺深,清澈見底,那裏還能如先前般借水逃脫。
“你跟在我身邊別亂跑,小心些,這裏水鱷極多,別把你給咬了!”
我已看清岸邊果然有幾頭水脈黃級靈獸水鱷,看見我們,已潛水遊過來,蕩得水中漣漪四起。
(過年結束,今天開始正常更新,晚上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