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栗州傳得紛紛揚揚的上官家未來的大少奶奶?圓覺一愣,上官玨她是認識的,沒有想到這位居然就是讓栗州無數高門貴女恨得牙癢的晏家姑娘。
“上官家的大少爺上官玨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與你是良配啊!”圓覺覺得很有必要開導一下眼前的女子,道:“難不成施主聽說過什麼謬傳嗎?”
“師太著相了!”晏宓兒很有些看不起眼前的老尼,她居然會是這麼一個相當華貴的庵堂住持,她連紅顏白骨都不明白嗎?但是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淺淺的澀笑道:“與上官少爺是否良配無關,而是信女心無雜念,一心隻想皈依我佛而已!榮華富貴到頭不過是一場空,絕世紅顏到頭也不過一幅白骨,又有什麼好留念的?”
原來是信佛已經魔症了!圓覺歎氣,要是她的這番話傳出去,不知道要讓多少貴女哭紅了眼,撕碎了手絹……
“那麼施主為何不能皈依呢?”圓覺有些不解的問。
“信女不能讓母親不得安息,不能讓養娘不得安寧,更不能讓還在世的嬤嬤心碎,唯有接受這苦澀無奈的人生!”晏宓兒淡淡的歎息著,道:“好在上官夫人憐惜,將聆風院賜予信女,信女可以經常往來與蓮花庵,等信女為婦人之後,還可以到雲山寺拜佛,也算是一大幸事了!”
圓覺除了歎息還是歎息,深覺晏宓兒不是個惜福之人,她就不明白她有多麼的幸運嗎?
而她更不可能知道的是,晏宓兒壓根就不是個篤信佛教的人,秦嬤嬤是信徒,可她卻不是,她知曉的佛理都是秦嬤嬤灌輸的,自母親鍾雪晴過世之後,她每年到庵堂吃齋誦經不過是個幌子,在庵堂裏麵的另有其人,而她早就金蟬脫殼,隨莫姑姑闖蕩江湖,去那“澶燕會”開眼界去了,要不然為什麼會選擇在“澶燕會”的時節到庵堂誦經?至於今天的蓮花庵之行,晏宓兒不過是給自己了留一條退路而已——要是是在不能接受上官玨那個風liu種子,她不介意在蓮花庵出家,削發為尼之後,可以打著雲遊的幌子,堂而皇之的離開栗州,然後就是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江湖任我行了!
蓮花庵不是一般地庵堂,晏宓兒一路走來,已經從很多地方發現了,蓮花庵大氣的牌坊,奢侈的花樹,寬闊的放生池,樸實的五孔橋,精致的菩薩像,都不是一般的庵堂應該有的,身後要是沒有什麼強硬的靠山,晏宓兒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
上官家的老夫人拓拔素月是這裏的常客,而主持卻是一個未曾堪破紅塵的老尼,還有一身不高不低的功夫,或者就是姑姑曾經說過的,那種留戀俗世,卻又不得不避世的人,出家不過是一種手法。
蓮花庵的水比她想象的深,估計在很多地方都有相熟的庵堂,一旦在這裏掛了號,以後行事也便利不是?晏宓兒深信,自己到這裏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很快就會傳到上官家的那些人耳朵裏,那也是她的目的之一,讓他們有個先入為主的印象,以後自己行事也就方便了。
晏宓兒與圓覺交談了一個多時辰,把她肚子裏不多卻很是深奧的佛理與圓覺做了交流,而後欣喜的發現,圓覺也不過是個半吊子而已,於是她發動渾身功力,將圓覺忽悠的昏昏道道,覺得她確實是有慧根,深覺她塵緣俗事一旦了結,就該長伴青燈古佛……
等到晏宓兒離開的時候,也很是大方的留下了一張兩千兩麵額的銀票,說是添燈的銀子,讓沒什麼慧根的圓覺笑開了臉……
(親們,知道為什麼晏宓兒會知道蓮花庵有很多相熟的庵堂嗎?嘻嘻,文中有提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