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不說話,看著老趙父子倆在那吵吵,他們吵了幾句,連我都聽懂了,說是有一個富可敵國的寶藏,隻要找到地圖,就能找到那份寶藏。
黃帝以土德王,北俗謂土為托,謂後為跋,故以為氏。這事拓跋族的一個起源,後世學者都認為這是硬往黃帝的身上靠。通過一些資料,很多人猜測,拓跋真的是很久遠的一個民族,自古傳下來一處寶藏,這寶藏支持拓跋完成了幾次大規模遷移,終成大業。
從兩人的爭吵的內容看,趙勇挖出來的東西和這個所謂的寶藏有關,那個道士還告訴趙勇,如果把寶藏裏麵的東西賣給洋鬼子,就有一輩子也花不完的錢。
就是那個道士,給趙勇出了主意,把挖開的定情信物分開。步搖埋在家裏的園子裏,把戒指帶上,來到了城裏。
兩人還在吵,平白無故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聲音不大,感覺被洞穿耳膜一樣尖銳刺耳。聽見這個聲音趙爺爺的臉色都白了。趙勇也沒有好到哪去,咬著牙強自撐著。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媳婦死的時候,懷孩子了吧。”
趙勇勉強的點點頭。
師傅冷著臉,完全沒有平時嬉皮笑臉老頭的樣子,他嚴肅認真的時候,會給人一種神聖的感覺,也許吧,可能我當時太小。
“趙勇,我再問你一句,之後你給我一個答複,你要是不用我,我轉身就走。”
趙勇沒說話,趙爺爺趕緊賠笑著說:“德爺,咱好好商量,禮金不是問題。”
師傅根本沒看趙爺爺,而是看著趙勇說:“死人都有閉口金,你媳婦嘴裏的東西應該就是你從墳地裏挖出來的金戒指吧。這個方法是那個道士教給你的,沒錯,按照習俗,人死之後,先接氣,在放口含金銀。可是你這個戒指,放進去你媳婦就給吐出來,但那個道士告訴你,若是不把這個東西含著,你全家都得死。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你隻好把媳婦的嘴縫上,我說的對不對?”
師傅話音一落,趙勇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喊道:“德爺,救命,就命啊,我也迫不得已。”
師傅見過很多鬼迷心竅的人,趙勇隻是財迷心竅,不是鬼迷心竅。師傅問趙勇:“是不是想多挖些金子。”
趙勇點頭。師傅就冷笑了兩聲,說:“古墓又不是金礦,哪有那麼多金子,村裏人有意無意的挖了好多墓,除了賣不出去的鹹菜壇子,基本挖不出啥來。”
“可是……”
“那個道士長得啥模樣?”
從把陪葬的定情信物分開,爺爺就知道,這老趙家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指點,他們倆父子也說了,有個道士幫助了他們,可是那個道士,現在神龍見首不見尾。
趙勇還扭扭捏捏的不說,趙爺爺等了趙勇一眼,搶著說:“長得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像個好人。我當初就說不讓他信這個人,他偏信,現在可好,把媳婦的命都給丟了。”
在這方麵趙爺爺還挺多的怨言,但是咬著嘴唇不說話,估計心裏還惦記著發財的事兒。他心挺狠的,媳婦都死了也不在乎,要不是怕自己的命也丟了,估計這會根本不會鬆口。
師傅從頭開始,眉頭就沒有展開過,他和趙勇說:“雖然人不可貌相,但懂得風水之人和人接觸的時候,言語之間必然拿捏的很好,就算相貌不周正,也不會給人尖嘴猴腮的感覺,讓人覺與之相處的是一個奸詐小人。”
趙爺爺聽了,趕緊打岔說:“德爺,我們說的是真的。”
“正因為你們說的是真的,我才覺得奇怪。”
當師傅說話的時候,我覺得越來越冷,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我覺得,這份透進骨子裏的寒冷是來自於那個屍首,忍不住的朝那邊看了一眼,看到屍體的軲轆動了一下,就像我們咽了一口吐沫一樣。
我拉了拉師傅的衣袖,師傅甩甩手,心不在蔫的和我說:“聽不懂就記下來。”我可不是什麼有天賦的孩子,對於師傅說的東西,我根本進不到腦子裏去。師傅沒理解我的意思,我又不敢聲張,隻能又拉了拉師傅的衣袖。
師傅這才回過頭來,我指了指那個女屍的肚子,恰好這時候,肚子軲轆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