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業德終於批完了作業，抬頭吸了口煙，看著木木和哈哈。木木不禁把身子坐直了些。
“明天來上課，座位已經調好了。你倆一座，在第一排靠窗戶那座。書也給你們放在書桌裏了。回去吧。”
木木和哈哈坐在街邊，想著王業德剛才說的話。木木不得不承認這個老師果然有他的過人之處，竟然安排好了座位，還能知道哪些書是她們的。最重要的事，他跟你說的話就是簡潔明了的命令。不羅嗦，幹脆。就像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發號施令那樣，讓你感覺到似乎隻有服從才是生路。
“咱倆明天去上課嘛？”哈哈有些小憂愁的問。
“去”木木說。
“可是我不想去。”哈哈說。
“那就不去。”木木說。
“可是這次我不敢。”哈哈說
“那就去。”木木說。
好了，談話到此結束，各回各家睡覺。
這已經是她們幹坐著的第四天了，自從來班裏上課後。木木她倆什麼都不用，也不把書拿出來，隻是在那幹坐著。王業德什麼也沒說，搬了把椅子坐到了她們倆前麵，沒課的時候就坐這，或者是改作業，或者是聽科任講課。他們也不說話。這個地方成了班裏最安靜，最嚴肅的地方。木木的腰這幾天疼的厲害，所以她多數會把手搭在桌子上支撐一下自己。王也德對此並不說什麼，依舊做著自己的事。木木有些懷疑王業德對她們到底了解多少，王業德所做的一切，是對她們已經了如指掌的表現。真是個厲害的角色。能讓她和哈哈連上四天課，著實不易，雖然並不學什麼，不過這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
路燈下，王業德正站在那裏吸煙。他像一個古代落寞的王爺，那樣高貴而又神秘。他喜歡吸煙，吸煙能讓他感受不到孤獨。即使明知如此孤獨，可三年前他還是選擇了離婚，一個人過日子。到不是妻子有什麼過錯，隻是他受夠了沒有愛情卻每天要朝夕相處的日子。妻子也是一樣，他們心照不宣的選擇等待孩子長大後離婚。兒子上大學時他們終於辦理了離婚手續，好聚好散。如今，兒子在享受大學生活，妻子也有了新的歸宿。隻剩他一個人，和香煙為伴。踩滅了煙頭，開始往樓上走，回到空蕩蕩的家。打開了燈，環顧四周的環境。他的麵前竟浮現出了木木那張有些欠扁的臉。
木木這個孩子他早就知道，同門師弟的徒弟。兩年前一場比賽中傷了腰，再沒練過散打。師弟對這個徒弟一直很是疼惜，木木受傷後師弟也很是低落了一陣。兩年前的那場比賽他去看了，對木木的傷他很了解。木木並不認識他，可他卻早在兩年前就認識了木木。沒想到這次木木竟到了他的班，他看到木木的那一刻心底升起了一些小小歡喜。那次在江邊，他認出了前麵的那個人就是木木，所以他故意去跟她借火機。木木早已從一個努力上進的孩子變的麵目全非，抽煙，上網，逃學。不知道師弟知道後會不會難過，木木不練散打後再沒聯係過師傅，換了手機號。從此開始了她的另一種生活，師弟不隻一次的提起過木木。有機會安排他們見麵吧。
桌上的煙灰缸裏有了五六支煙頭了，王業德似乎有些疲憊，躺了下來，蜷著身子閉上了眼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