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假遇難 真救人
????秦悅看看他兩隻哭得通紅通紅的眼睛道：“這件事就是我的三個妹妹也從不知曉。告訴你可以，不過你以後再不準哭了。”紫嫣一聽秦悅要將一件沒告訴他妹妹的事情告訴自己，也不知道是生了什麼心思，竟然心裏頭有說不出的快感，好似自己得到了一件十分珍貴的勝利果實一樣。紫嫣道：“好，我不哭就是。但你不準說謊騙我。也不準說話來安慰我，我要知道你心裏想的事情。”秦悅揚起寬大的衣袖向她身上拂去，秦悅的衣服很柔和的扶在紫嫣身上好似冬天的火焰那樣暖人心魄。
????秦悅將紫嫣臉上的瑩瑩淚水拭幹了以後道：“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常常笑一笑可有多好看。幹嘛總是哭哭啼啼。不怕被人笑了去嗎？”紫嫣看看左右並無人看她，道：“有什麼人笑我，要笑的話也隻能是你。我不跟你東拉西扯，你好好的跟我說話，我不哭，紫嫣要做個跟你一樣堅強的女孩子。”秦悅搖搖頭道：“你以為是我想要堅強嗎？”紫嫣道：“不是嗎？堅強的人通常有好多人喜歡。我就……”紫嫣本來是想說“我就喜歡你”但話到嘴邊又想這話若當真說了出去，還不讓秦悅笑話死他嗎？雖然知道秦悅絕不會跟旁人一樣的態度，但那樣的話終是沒從那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的口裏說出來。
????秦悅道：“我的秘密不少，其實說來也並不是什麼大的秘密。秦故本來就不是秦故。”紫嫣納奇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秦悅道：“十五年前，你可知我是什麼人嗎？”紫嫣道：“十五年前我是一個小孩子，還不知道事呢？你就算大我幾歲，最多也超不過十歲吧。你不也是一個小孩子嗎？”秦悅歎一口氣道：“平常的小孩子不管命多麼的苦楚，他們始終是小孩子，而我卻不一樣。當我十歲的時候，已經是江湖上第一號的殺手了。”紫嫣猛然一驚，顫聲道：“你……是……秦……”
????紫嫣很小很小的時候爹爹就教訓自己，無論自己多麼沒有出息絕不可以學壞，如果一旦成了壞人的話，那麼就跟那個天下第一號的殺手秦悅是一樣的下場。到最後竟連屍骨也找不著了。紫嫣當然是不懂爹爹的話的，那時候她小丫頭一個可知道秦悅是什麼人來著。她好幾次追著爹爹問秦悅是什麼人，爹爹不願跟他講，一次實在把他問得煩了。於是爹爹大著聲音跟她喊道：“秦悅就是跟你這麼大的小孩子，他當起殺手來殺人連眼睛都不眨的。他一口氣能殺很多人，別說是老人孩子他不放過便是江湖上的成名英雄也沒有幾個能逃得開他的手掌。可是最後還不是一樣，被人給弄死了嗎？
????現在聽秦悅說來他正是當年天下第一號的殺手，心裏怪怪的，半天說不話來，她一心想著秦悅隻是那天下第一的神盜叫做天盜神會天下第一的暗器功夫含沙射影，是天下間第一有情有義的漢子，是天下間第一的好男人，他堅強，從不向任何困難低頭。但秦悅的那一句“我是天下第一號的殺手秦悅”的時候，她便心灰意冷了。殺了那麼多人，他還能稱得上一個好人嗎？紫嫣道：“你……你真的是秦悅。”秦悅道：“如果你可以把我和殺手聯係起來的話就會覺得這並不奇怪。”紫嫣看了看他的臉果然半分表情也沒有，這副冰冷的麵孔可不是殺手所特有的嗎？如果秦悅不說不動，而紫嫣與他又不相識，任誰一看這張麵孔也絕不會想到他會有多麼熱的心腸。紫嫣道：“不對。我想多半不對。你十歲的時候一點武功都不會呢。怎麼可以殺那麼多人？”秦悅道：“誰說殺人非得用功夫不行？再者說我還是殺手的時候，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也沒有人可以嚇得到我。你知道我做殺手的時候殺過多少人嗎？”單純的紫嫣搖了搖頭示意不知。
????秦悅伸出三根手指，紫嫣驚道：“三十？”
????秦悅搖頭。
????“三百？”
????秦悅搖頭。
????“三千？”
????秦悅仍然搖搖頭。
????“啊。什麼你竟然殺了……”無比震驚的紫嫣竟然大叫了起來。他看著眼產前這位慈詳無比的天盜神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他當年是那等的心狠手辣。紫嫣突然道：“你騙我的吧。”秦悅道：“我何嚐不希望自己天天都在騙人，我縱然騙得了別人，難道還騙得了我自己嗎？而且這三萬人當中無一不是武林中的高明之士，也有很多是宋朝朝庭裏的好官。夜裏常常夢見他們滿身鮮血的身子來找我索命。我便開始逃，但不管我怎麼跑總是逃不開他們給我施下的陰影，他們挨近了我並不殺我，隻是讓我不斷的處於那種極端的恐怖當中。你們看到的天盜神從未在任何地方挫敗過，卻有誰想過，我竟然害怕睡覺。我一睡覺就會莫名其妙的想起當年的事情來。”
????“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對不對？”
????“苦衷？嫣兒，我問你，如果我殺了你的爸爸媽媽的話。你還會不會認為我有什麼苦衷嗎？”他的話一向直接，直接的可以令人想象不到他的話到底是溫暖還是冰冷。
????紫嫣顫聲道：“你別嚇我好嗎？我好怕，好怕你變了，真的就變成了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秦悅。我可不認識秦悅。我心裏一直當你是位大俠。從來沒有過的好大俠。”秦悅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女孩，放心，如果有一天我當真用劍指著你的爸爸媽媽的時候，我也絕不會向他們下手。因為有你。你以為的那個殺手秦悅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天盜神秦故。每當我提起秦悅的事情來，幾個妹妹都對我說，以後我隻能說自己是秦故不能說是秦悅。但是那些事情，是說忘就可以忘得了的嗎？她們雖然知道我以前是殺手，但卻沒有一個人知道我為什麼會從殺手變成今天的秦故。”
????紫嫣道：“難道是你良心發現了嗎？”秦悅搖搖頭道：“十歲的孩子並不知道是對是錯。我也隻做我認為對的事情，其實我殺人並沒有原則。我隻知道上頭的人讓我殺他，我便殺。至於殺的什麼人，通常是在我殺了人之後才知道的。”紫嫣道：“那是什麼人在操控著你？”秦悅搖頭道：“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你知道貝先先嗎？”紫嫣道：“我自然知道。他是明幫幫主。人人都誇他是個小神童，隻可惜死得太早了。難道……對了傳說他和秦悅一起死了，難道是你……”秦悅搖搖頭道：“他要殺我不容易，我要殺他同樣不容易。這個他知道同時我也知道。當年江湖英雄並起，數不勝數的英雄好漢將我擠在問花樓裏。那時候我想過死。但是我並沒有向他們屈服。我非旦逃了出來，而且還殺了他們好幾個好手。”
????紫嫣納奇道：“你確實不會武功嗎？”秦悅搖頭道：“我身上的功夫是到了大理國才學會的。那時候我雖然不會武功但是我用計的手段卻極是高明，不管是誰，跟我交手沒有一個人能逃得過我的手掌。那些人自然也知道，所以他們沒有一個人敢向我第一個動手，所以我能逃得開那一劫也並不奇怪。”紫嫣道：“他們十多個人一起衝向你，你能不能將那十多人一塊打死。”秦悅搖頭道：“我又不是神仙我自然打不退那麼多的武林好漢。我雖然不能將十多個人一齊打退，但是我有把握讓他們一個個的打我。然而我就一個個的將他們毒死。一般的人隻想武功越強便越可以戰勝對手，但誰也不會想到的是，我之所以能成為天下第一號的殺手憑得全是我一張無計不出的嘴。有時候我都佩服自己居然可以想得出那樣毒的計策出來。”
????紫嫣又道：“你既然那麼厲害而貝先先又不容易殺死你，想定是你殺死了他吧。”秦悅搖搖頭道：“世人或許永遠也想不到我跟貝先先之間的爭鬥是怎麼樣的一種結果。”紫嫣睜大了眼睛道：“不是你殺了他便是他殺了你。那還有什麼其它的可能嗎？”秦悅搖搖頭道：“恰恰相反，世人將我比做是小孩子中的邪惡卻將貝先先比作孩子中的正義，按理來說正義和邪惡之間不會有什麼外來的東西的。但其實我們是朋友，而且是最好最好的朋友。我的命是他救的，換句話來說他是為我而死的，更換句話來說活著的是貝先先而並非是我秦悅。”紫嫣蒙蒙朧朧的似乎聽懂了一點什麼東西但似乎又什麼東西都沒聽懂。但聽得秦悅說活著的不是秦悅而是貝先先的時候，她冷不丁的心裏一動：“是正義戰勝了邪惡，他隻是將自己當成了貝先先來看。他覺得貝先先是正義的化身，所以自己盡可能多的做善事。”
????秦悅又道：“我在貝先先墳前曾立誓說，十八年後我要為他雪恨，不知不覺已然過了十六個年頭。我的時間不多了。而我要對付的那人極為恐怖，我是無論如何也打他不過的。”紫嫣道：“這世上還有你打不過的人嗎？”秦悅道：“自然有，小小一個大理國又哪裏容得下那許多的高手。先前你我見到的那白眉人便是中原人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人正是柳葉前輩的高徒無浪子。此人劍術無敵於無下，縱然我有含沙射影若是我兩個真的打起來我也未必便是他的對手。還有明幫周柔和張柳兒也是當今世上一等一的高手。這些人我都沒有把握能打得過，而我要對付的那人卻是要比他們高出十倍的武林人物。”
????紫嫣聽了小臉蛋馬上駭得青紫，道：“那你不能不去嗎？”秦悅道：“大丈夫一諾千金既然答應了人家就必須得去。此行我義無反顧，哪怕拋血中原我也在所不辭。令我最放心不下的卻是我那三個妹妹，現下若是你還跟我哭哭啼啼的沒完沒了。我想我多半不能活著回來了。”紫嫣道：“誰說我哭了，你早告訴我這些。我就也懂事多了。你不過也就二十幾歲，身上怎麼來的這麼多擔子？這些年你一直是這麼過來的嗎？”秦悅看看他天真幼稚的小手上，含了三分粉嫩之色，撫起她的小手道：“日子長了也就並不覺得如何累了，隻是我覺得自己好像不太像我自己。太累。”
????紫嫣道：“我知道自己最多也就是個小女人，而你是大丈夫。我能幫你多少就幫你多少，你妹妹我確實不知道去了哪裏？但是你的那個黑苗朋友我多半可以幫你一點。”秦悅搖搖頭道：“不用了。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的。明天我見你爹爹的時候自會跟他明說。”紫嫣道：“我爹爹要是不允呢。”秦悅道：“那有什麼，大不了將我一砍十八塊。死了不是要比活著好多了嗎？”紫嫣笑笑道：“是呀，是呀。把你砍成十八段看誰還能認得你。小心喂了野狗下輩子投不了胎。”秦悅看他談笑起來，知她已經沒事。又陪著紫嫣去了幾處白苗的重要地方，秦悅自然明白紫嫣的用意，她故意帶自己去那些地方，自是要為自己以後的行事做打算。秦悅雖然怕他鬧出事來在父母麵上不好過，但若拒卻恐又傷了紫嫣的心，便也就跟著他去了。兩人有說有笑倒也快活，兩人登時想起了先前秦悅抱著紫嫣到處尋醫救人的事情來。
????白天秦悅陪著紫嫣走走停停，晚上呼呼睡起大覺，好似真的就不關心旁的事情了。連自己妹妹的事情都不急了。如此過了十多日，秦悅正在房中陪著紫嫣賞花。突見一行人將秦悅團團圍住。那些人兵刀森森分明就是對秦悅動武。秦悅看那些人背後各攬一個小包，知道那必是極厲害的東西。紫嫣看他們如此架式，怒聲道：“你們幹嘛來了？”帶頭的正是段三鏢的得意門徒許盡端。
????他擺開兵刃大大咧咧的道：“小姐，這裏沒你的事。我們是來找秦故的。”秦悅道：“找我？很好。是為師父段三鏢報仇的吧？”許盡端一驚，道：“你怎麼知道段三鏢是我師父？”秦悅道：“我怎麼知道的？這自然是有原因的。隻是說了怕你生氣，不說吧你就更生氣了。”許盡端怒喝道：“操你媽媽的，拽什麼拽，你信不信老子一揮手把你剁成肉醬。再不說老子劈了你。”秦悅道：“都是一般的德性，不必看，不必想，一聽便知。”許盡端哇哇大叫道：“老子劈了你。”他大刀舉起，迅若雷電，他的招式竟和段三鏢相差無幾，秦悅伸手捏住。那許盡端隻覺一股巨力施在大刀之上，竟有萬近之力，自己不斷催促內勁施為隻是挪不動刀口一分一毫。再看那秦悅，他正用食指和中指夾住刀刃。許盡端力大無窮從來沒有在力氣上輸與過別人，但是秦悅竟使這樣的功夫讓他在眾兄弟麵前丟臉。本來想秦悅能打得過段三鏢也定然能打得過他，他隻盼能和秦悅過上兩招再揮兄弟們一齊衝上。哪曉得秦悅如此小瞧於他，大怒之下便忘了讓兄弟們一起衝上。
????“乳臭未幹也敢來這裏撒野，回去找你師父多討教幾招不要臉的功夫再來向我討教說不定你可以跟我含沙射影的神功對上一對。”秦悅怒喝聲中夾雜著三分內勁，喝得眾人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紫嫣看那些師兄弟難受模樣隻覺好笑，但是猛然間心內一驚：“他們那麼難受定是他用了內力但我怎的一點也感覺不到難受呢。反而有些舒服呢。”一瞧自己手臂正有秦悅緊緊按著。自然是秦悅一邊喊叫一邊將源源不斷的內力輸進了紫嫣的體內。
????紫嫣臉上一笑道：“多謝你了。”
????秦悅不答，瞅著那些人道：“你們服了沒服？”許盡端道：“今天兄弟們受了師父指派非要來拿你。今天你死定了，小姐你且退到一邊去，不然的話，我們連你也一起傷了。”紫嫣怒道：“你們如此欺辱我，不怕我去告訴爹爹嗎？”許盡端道：“你盡管去告訴好了。師伯他昨天剛剛閉關，說要研究一套陣法出來對付那些黑苗的人。他說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夠出得來。在閉關期間不許任何人打擾。師伯在閉關的時候說族裏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師父一人作主。現在師父說要拿住秦悅那便有如族長的命令，你敢違抗嗎？”秦悅道：“她卻是不敢違抗，但你們就想憑著手中的破銅爛鐵想要攔住我秦悅，不覺得這十分可笑嗎？”許盡端道：“你覺得可笑，我卻並不覺得可笑。相反我覺得這事很嚴肅，等你見到自己腦瓜子落地的時候就不覺得這事可笑了。來人，布陣。”他說這兩句話的時候，已然搶身過來，伸手去拉紫嫣，不料竟抓了個空。自然是那秦悅快他一招，秦悅在此，哪容得他碰紫嫣一下子。許盡端本是一番好意要讓她離了秦悅自己的人便好對秦悅下手，但如此一來便好似是他想加害紫嫣一般。秦悅一提一鬆之間已經數個起落，紫嫣在他身上，就好像小的時候在媽媽的懷裏一樣，既溫暖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