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又安靜下來,安靜得可怕,似乎連文若琳那脆弱的呼吸聲都沒有。
他很害怕,害怕她離開他。
退掉外套,和咯人的皮帶和手表,鑽進被窩,擁著她他才安心。
雖然擁她在懷,卻睡得並不踏實,隱約覺得她睡得並不安穩,低頭一看,呼吸瞬間一窒。
那張蒼白的小臉痛苦地糾結在一起,冷汗浸濕發根。
韓信準連忙按下床頭的按鈴,很快,腳步聲從走廊傳來,醫生進入病房。
半個小時後,病房恢複平靜,文若琳睜著眼睛,沒有焦距。
醫生說她是胃痛,雖然已經止痛了,卻並沒覺得舒服。
醫生勸她拿掉孩子,否則再這樣下去會拖垮她的身體。
韓信準心疼地看著床上的她,輕喚:“若琳……”
文若琳不說話,仿佛沒有聽見。
韓信準坐到床邊,一隻手摸著她的小腹,看著她的眼睛。
文若琳閉上眼睛,淚水從眼縫擠出來。
韓信準給她擦掉,沉默許久再次開口:“若琳,我們拿掉孩子吧。”
文若琳不說話,隻是眼角的淚越來越多。
“琳,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啊,可是……我不能拿你的生命去做賭注。”韓信準擦著她臉上的淚。然後淡淡地說:“隻能說明這個孩子和我們無緣。”
文若琳睜開眼睛,伸出手抓住他的手,韓信準同時反握住她的。
“別……”文若琳啞著聲音說道。
“若琳,別任性,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的……”
“可是萬一下一次還是這樣呢?”
韓信準語塞。
“別勸我拿掉它好嗎?它是我和你的孩子……”文若琳近乎乞求的說。
“可我不敢拿你的生命冒險,如果以後還是這樣,那我們不要孩子,我不想看你那麼痛苦……”
“我想給你一個完整的家……”
“若琳……”
“求你……我會沒事的,挺過去就好了,說不定明天就不厭食了。”文若琳緊了緊他的手。
韓信準不忍心拒絕她,正如她所說,萬一明天就好了呢?可萬一情況相反呢?萬一一天比一天遭?這個孕吐誰也說不準什麼時候停止。
韓信準摩擦著她的臉,一時給不出回答,一方麵是舍不得拒絕她的想法,另一方麵卻是舍不得她冒險。
“信準……求求你……”文若琳抱著他的腰,依偎在他懷裏,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若琳……”韓信準為難。
“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我是不會打掉這個孩子的。”文若琳見他不回答,鬆開他,背對著她躺下。
韓信準心疼的從背後擁住她:“若琳,我該拿你怎麼辦?你知不知道我不敢讓你去冒險?”
說得無可奈何,卻也不敢太強硬,他也知道文若琳是個倔脾氣。
見文若琳背著身子不理他,韓信準沒轍,胸膛貼著她的後背說:“你好自私,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有什麼事我該怎麼辦?”
文若琳知道他妥協了,卻也因他的那句話心疼,轉過身,小手爬上他的俊臉,生澀的吻上他的唇。
韓信準受不了她蜻蜓點水般的觸碰,扣住她的頭,加深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