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海悠然的坐在審訊室,望著地麵上積攢起一層厚厚的血漬黑中透著暗紅,翹起二郎腿,金色長發如流雲似的往背後滑去,偏是一股說不出的慵雅美態,端起桌子上的一盞熱茶,輕抿一口,對著旁邊的魔君囑咐道:“來人,把那幾個滋事的狐族給我押過來。”
一旁的魔君當即拍了拍手,兩個獄卒早已在銀海到來審訊室的時候,等候指令,聞聲後,拽扯著捆神鎖,將以妖月為首的六個狐族用力的押到室內,按著以往銀海辦事的慣例,取出狼牙做的棍棒,狠狠的敲砸在他們的後膝處,瞬時間整個審訊室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除了妖月,剩下的五個人都齊齊跪倒在地上。
妖月緊蹙的眉間如無法抹去鐫刻而出的深痕,妖嬈的臉上因疼痛滲出汗珠,咬著後牙,衝著被擊倒在地上的狐族喊道:“青丘的狐族何時像你們這樣沒骨氣過?!還不給我站起來!”
狐族人聽到妖月的話,拚盡全力想要站起來,隻覺得膝蓋中像是刺入細針,每動一下就痛的渾身顫抖,恨不得將雙腿砍去,顫顫巍巍的站起又倒下。
此時的妖月何嚐不是同樣的感覺?隻不過是憑借著身上的修為強撐場麵罷了,不知眼前的銀海到底要做什麼,隻見他臉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地笑,將手中的茶杯放好後,悠悠的解釋道:“敲打你們的棍棒是用天狼牙製成,上麵沾染暗藏著饕餮的口水,覺得刺痛難忍也是常理。”
饕餮的牙齒可以啃咬世間的萬物而口水帶著腐蝕的作用,狼牙刺入後膝蓋裏將饕餮的口水注入,時間越久,膝蓋的筋骨腐蝕的越多,已經爬不起來的狐族嘴裏不斷發出嗚咽的聲音,顯然深受腐蝕之痛,用修為不停地修為已經斷裂的筋骨。
銀海淡然的站起身,走到妖月身後,用力一踹腿窩,當即也跪倒在地。
妖月趴伏在地上,掙紮著抬起頭,瞪大雙眸,嘶聲大吼:“銀海!你別太得意!若不是這吳少卿的捆神鎖束縛,豈能容你在這裏放肆!”
銀海冷哼一聲,隨手一巴掌甩在妖月的臉容上,彎下身,挾住他的臉頰,邪魅的說道:“魔神的名諱豈是你這種東西能直呼?!仗著我師尊對你們心慈手軟,一次又一次的來我魔界的底線!”
妖月被銀海的行為,氣的身子瑟瑟顫栗,一點點睜大了眼睛, 毫無預兆的仰頭大笑道:“銀海神君很是在意吳少卿?”
他細細的觀察著銀海臉上閃過的有一絲異動,滑過狡詰的眸光,佯作不解地誘導道:“日日看著吳少卿那副勾魂奪魄的臉容,銀海神君心中都不所念動?沒有想過魔神到底是男是女?”
銀海神色和心中同時生出動容,啟闔幾下唇瓣,卻是無聲,,像是被窺覷了內心,一把推開妖月詭異的臉容,背過身子不再看他,快步走到燒著地獄爐火處,將一方烤得滾燙灼紅的龍爪,狠狠戳在妖月身上,麵無表情的一下又一下,耳邊傳來無法控製的喊叫:“混蛋!被我說中了吧!”
密密麻麻紅熱的龍爪烙印,遍及全身,肌膚燙裂,骨頭都露出來,血淋淋地拖了一地,猙獰而醜陋,妖月卻死都不肯求饒,雙目被逼的充血赤紅,發了瘋癲似的想要衝到銀海跟前,啃骨飲血,卻被魔君死死摁在地上,聲音沉啞無力的好笑道:“吳少卿當初可是愛極了我們的青丘上祖白荷歌,沒皮沒臉的整日住在我們青丘,甚至委身於我們狐君大人,她自覺的理虧才不敢動我們,都是卑賤不過是人物,總有你們哭的時候!”
銀海被惡毒的話語,刺激的胸口一上一下地劇烈起伏,將手中的龍爪挨個燙烙了一遍所有抓來的狐族,聽著一聲聲慘絕人寰的嘶叫,嗤笑一聲後,走到妖月麵前強行扒開他的嘴,用龍爪鉗起一塊地獄之火的岩石,照著裏麵便塞進去。
頓時空氣裏充滿了皮肉燒焦的味道,妖月忍受著傷痛愈合又被灼傷著的反複折磨,臉色白裏透著青,趴到地上,青絲仿佛黑色泉瀑散落在肮髒的地麵,口齒不清的喊道:“吳少卿這樣的神君根本不配當魔神!銀海,你越是這麼對待我們,說明你心中已經相信了我的話了,對不對?!”
說著說著妖月黑色的眼淚若斷線的珠子一滴滴濺在地麵,化開地麵上凝固的血漬,變成了紅與黑交織的血祭,微微一吸氣,滿口的血腥澀味更甚之前,冷笑道:“可憐我們狐君大人,折了修為還喪失性命,來啊,殺了我們啊!即使殺了我們也改變不了吳少卿背信棄義的事實,過去是白荷歌!將來就會是你!所謂的師徒之情,在她的眼裏什麼都不是!”
銀海喪失理智的手中聚集著靈力,真準備朝著妖月砸去,隻覺得手被人用力的牽製住,扭頭望去竟然是吳少卿,驚訝的脫口道:“師尊!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