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顧聽著這話,先是愕然,然後震驚,接著雙眉緊蹙的問道:“千月?你不是喜歡銀海師兄麼?你不想做他的夫人?”
千月安靜的站在原地,珍珠的淚珠子不斷的往下流,怎麼都停不來,揉著雙目嗚咽道:“可是銀海師兄要和鳳族的公主成婚了,他是龍神的兒子螭吻,而我隻是鮫人,是他的侍妾,有什麼資格站在他的身旁?就連和他說不想讓他和別人成婚的勇氣都沒有!”
白清顧望著千月的這副模樣,把手舉了起來,用力的扇出一巴掌打到她臉上了,俊美的臉上浮起淺笑,甚是無奈的說道:“本來吧,我們狐族有是不能打女人的規矩,可是,我想現在趁早替卿月打醒你,免的她醒來以後被氣的又要動手,到時候又惱又悔的都是她。”
千月捂著紅腫的臉容,瞪大雙目,因為臉上炙熱的疼痛,反倒是壓製住心中的悲涼,抽泣的說道:“師尊,也應該會支持銀海師兄娶鳳族的公主吧?怎麼可能會惱怒?”
白清顧失望的搖了搖頭,淡然說道:“還真的不了解你師尊呢,在神界你確實什麼都不是,但你是她吳少卿的弟子,這還不夠讓你驕傲麼?還不夠讓你有資格站在銀海的身旁麼?”
說著他就俯身吻了一下少卿的沉靜的臉容,在她耳邊廝磨的說道:“我啊,最是討厭你這種明明心裏喜歡的不得了,卻要逼著自己去接受不願意看到的畫麵。行了,你還是走吧。現在是我陪著她的時間。”
之後的日子,千月再也沒有和白清顧說過話,直到少卿從昏睡的七個月醒來後,有天中午,少卿喚上千月在楓兮殿的花園打秋千。
這次少卿突然開口問道:“千月,你以後想嫁什麼樣的人啊?”
千月頓了頓晃動秋千的手,不停的呼氣吸氣,呼氣吸氣,最後笨拙大聲的回應道:“我,一定要嫁給銀海師兄。他隻能對我一個人使壞,我哭給他看,笑給他看,心裏總覺的幸福極了,他要戰鬥的時候我能給他穿上戰袍,他處理公務的時候我就給他研墨。春天的時候跟我在南海看飛的漫天似雪的海柳花,夏天的時候我就給他扇涼風,秋天的時候我們能一起到楓兮殿看師尊,冬天的時候我還想去看看傳說中永遠四月的青丘。”
話音剛落,少卿就在秋千上擺動著雙腿上的腳鈴,哈哈大笑道:“那以後銀海娶了你可有的受了。”
千月此時終於把心裏的話喊了出來,見少卿沒有任何的惱怒之意,暢快無比的嬉笑道:“師尊你會同意我嫁給銀海師兄麼?”
少卿對於今天千月的表現已經很是滿意,相愛需要一顆堅定的心,堅定的愛著一個人,可以讓這個曾經無知懵懂的少女變得強大,無堅不摧,她難得認真的提醒道:“哼嗯?這種事我從來不會操心。我倒是可以給你個意見,看到龍神空暉的時候,你可千萬別哭,我家的兄長從來都不喜歡嬌滴滴,愛哭的兒媳婦。”
轉眼一陣風吹過的功夫,就聽到銀海像是喚侍女一樣的大喊叫道:“千月!千月!你又死到哪裏去了!要回龍綃宮了!”
千月臨走的時候,不舍的望著恬靜淡然的少卿,笑著說道:“師尊,你說我和銀海師兄提親,報上你的名字怎麼樣?”
少卿笑了笑,站起身對著院子外麵的銀海喊道:“銀海啊,你可一定要聽師尊的話,給師尊麵子,不然我會死不瞑目的!”
銀海衝進院子一把拽住千月,對著吳少卿怒言道:“吳少卿!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我就讓你徹底死不瞑目!”
少卿依舊掛著大大咧咧的笑臉,眯眼道:“師尊成親的時候,你們可一定要來啊,我可等著海皇送我的大禮呢。”
銀海頓下腳步,望著眼前的吳少卿,從未想過她會有成親的一天,要嫁給那個一直住在她心裏最初的愛戀。
他鬆開千月的手,緩步走到少卿麵前,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和他最初的愛戀告別,他彎腰俯身在她的耳邊,像是剛從學堂歸家的少年,未曾青梅,不見竹馬,隻恨君生吾未生,從此,愛的人都很像她,擁有著一顆純真玲瓏的心,紅著臉低語道:“師尊,我會為你送上最美的嫁衣,讓你成為那天神界最美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