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離了片白茫茫山(1 / 2)

少卿看了一眼使出全力抱著自己的千月,心終究是軟了下來,哼了一聲,拉著千月就往屋子外麵走,寬慰道:“我是看在你的麵子才懶得和他計較,待我恢複了記憶,發現他曾虧待了我,羞辱過我,定要讓他好看!”

千月聽到這話渾身打了個機靈,難怪師兄依舊沒跟師尊說凡間的事,又見少卿還是氣血翻湧的模樣,急忙從袖中拿出一個被手絹包的嚴嚴實實的方形物件,小心翼翼的翻開手絹,裏麵竟然是個油餅!

她把油餅遞到少卿麵前,紅著臉說道:“走的時候急,我就給師尊帶來這一個,等我們回了楓兮殿,我再給師尊做新鮮的吃食。”

少卿接過油餅,有力的咬了一口,這餅子竟然還有些熱乎,也不像是這丫頭捂著所製,便問道:“這是今天才做的?”

千月是知道少卿挑嘴不愛吃隔夜剩的舊食,點了點頭,極認真的回答道:“我每日都會做些這餅子等你回來,這是雪漫接我之前才做出來的,用鮫絲做的方絹包了起來,所以師尊盡管放心吃就好,定是新鮮之味。”

少卿拿著油酥餅沉默片刻,伸手揉了揉千月的紅發,眼中滿是疼惜的笑道:“我雖不記得你,但憑著這手中的油餅也知道,你我定是師徒情深,你師兄果真沒誆騙於我。”

千月見少卿漸變是失了記憶,不識的自己,疼惜未曾減去,便似過往一樣撒嬌,不滿道:“師尊有了青丘的清顧神君,才顧不得我,臨行前囑咐你不要招惹仙娥女君,你倒好招惹起了男神君。”

少卿也沒有回千月的話,隻是看著千月淺笑安然,心裏怎麼想隻有自己知道。

屋子裏的銀羽見少卿她們出了房門如釋重負,鬆了口氣,扭頭回頭瞥了一眼桑陽,見他依舊失魂落魄的模樣,眉宇之間飛快的劃過一絲憂慮。

憂慮的何止銀羽一人,桑陽覺得自己用清心咒平靜心情的事被少卿揭穿開來,臉麵盡失。清顧也不是癡傻之人分辨不出桑陽為何會如此失態,挑眉不客氣的說道:“既便是少卿恢複了記憶,你也沒什麼機會了,桑陽君上。”末了補充一句:“少卿在一萬前的宴會時是存了歡喜你的心,可惜了,被你認為是荒唐之事,便絕了心意。”

“你!你別得意太久!”桑陽被清顧的話刺激的氣血鬱結,好一會兒才變回原先那個從容淡定的姿態:“也不知道是誰欺負她沒了記憶!”

銀羽實在見不得這樣的局麵,衝著他們喊道:“你們兩個夠了!看著就頭疼!都給我好自為之吧,好日子沒幾日了!”

他們二人不知道銀羽在話裏玩著什麼玄虛,心裏隻覺得他大概是被局麵擾的心煩意亂所致,便誰也沒再吭聲,等了一會兒,清顧隻道:“我和少卿一同先走,你們自便吧。”

銀羽沉默片刻,道:“好,我隨後帶著千月走。”又想起什麼的指著對桑陽說道:“蓮女君是你答應帶她去的,你與她一路。”

桑陽悶悶的“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見誰也對安排沒意見,清顧便不再屋子裏停留,走出門外去看少卿,出門便看到少卿把千月逗的咯咯直笑。這當了十六萬年的男神君的少卿,果真哄女子開心的招數比男子還拿手。

千月乖巧的偎依在少卿的肩上,聞著少卿身上飄散出來的奇特香氣,慵懶的閉上眼睛,心中隻覺無限的安寧和悅:“師尊身上的香氣,怎麼與往日不同?還帶著些竹韻的香氣呢,清雅······”

“嗯……可能是和白清顧待著久了?”少卿原本隨口應著,清顧眯了眯眼,笑逐顏開的說道:“要是覺得好聞,可以和我多呆在一起,最好別分開。”

千月是個涉世未深的少女,哪裏聽過這種燒耳朵的話,連忙捂著臉鑽進了梨韻閣,少卿看這情況也就沒再強求千月留下,嗔怒的看了眼清顧,背過身問道:“怎麼得空出來了?你們三個不是在編排怎麼暗害我麼?”

此時的少卿正背對清顧負手而立,望著對麵的鬱鬱蔥蔥的翠竹,清顧知她是故意這樣說想嘔人,便寬慰道:“我們不過是安排一下怎麼去青丘回風清殿罷了。”

“你們怎麼安排的?”

清顧邊說邊靠近少卿:“你我先行一步,銀羽和千月隨後,蓮女君和桑陽君上同行。放心時間也錯不開多少。”

“好。”

聽著少卿不冷不淡的回話,清顧伸手將少卿放在背後的手攥入了自己手心,淺笑道:“現在走可好?我這幾日真當是看膩了這白茫茫一片的風景,到底是青丘自在,你也好清點青丘寶物庫房的物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