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千月說完了,離開銀月耳旁,銀月依然呆呆地站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黯然歎息一聲道:“若說起,這兩千年確是有緣的,隻不過是夢醒了。”
千月愕然,又想著這種事也是強迫就能有的,也就不再去深究,心裏又是一陣陣揮之不去的悵然:“師兄能想明白就好。”
“千月,你可知你師尊為何離開楓兮殿?”
帶頭先問的是桑陽,千月望著桑陽覺得這神君怎麼不管問什麼都是一臉威脅強迫的臉容,先扭頭看了眼銀羽才安下心,點頭道:“我師尊出門自然是出來曆劫,臨行的前一夜還觀星卜卦測凶吉了。”
眾人把千月的話,反複在心頭琢磨了幾遍,看來少卿是出來曆劫不假了,清顧緊接著問道:“千月可知你師尊卜得卦數?”
這幾日千月見少卿遲遲不會楓兮殿,她就不斷回想著師尊走前的囑咐,生怕是自己聽差了什麼,耽誤了什麼,所以如今清顧才這麼一問,她堅定的搖著頭。
“你把當時你師尊卜卦是的情形,囑咐的話都與我們再說一遍。”
千月下意識的脫口說道:“我在師尊院子外守了一夜不見她出來,第二天清晨師尊一副滿不在乎模樣,說是忘了我在門外守著的事,還吃了我為她做的油酥餅,讓我安心在楓兮殿等她。”
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什麼後,千月咬住下唇,看著他們三個人的臉色,先是欣喜,不知道為何有些懊惱,迷茫的問道:“有什麼問題麼?”
銀羽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懵懂的千月,提醒道:“師尊平日連你落淚都見不得,怎麼可能會忘了你在院子外?”
千月哪裏是不知道少卿習性的人,在少卿離開楓兮殿第三日她心中就有種隱隱的不安,偌大的楓兮殿空蕩蕩的隻剩自己一人,又不敢深想,現在一聽銀羽這麼說,便順帶著這幾日胸中的恐懼一同宣泄了出來,“哇”的一聲,淚珠仿佛珍珠泉,源源不斷的湧出來。
帶著哭腔幾度哽咽,斷斷續續的說道:“師兄·······我錯了······當時我就該留住師尊。”
清顧翻眼看了眼屋頂,衝著銀羽喊道:“你心裏明白就行了,說她做什麼!還不快哄!”
銀羽想也沒想的,才要抬腳走到千月麵前,手都伸出來打算抱著安慰,就看到房門被一腳踹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門口,隻見少卿一手撩起長袍,一手指著屋子裏的人,怒目圓睜的喊道:“你們都在給我幹什麼!”
千月被房門踹開的那一聲,嚇的連哭都止住了,再看到門口站的是少卿,跟著哭的比方才還要洶湧起來。
少卿看著屋子中間,哭的淒淒慘慘的少女,心跳猛地似被狠抓了一把,僅僅是因為看到一個鮫人?又讓她感覺眼前的少女似乎對自己來說很重要。
“說!怎麼好端端的三個大男人欺負一個這麼惹人憐的鮫人!看看這滿地的珍珠!你們就不覺得可惜!”
說著少卿就把乾坤袋敞開來,似乎想起什麼來,就把前些日子清顧給的銀色葫蘆小瓶拿了出來,也不知這法器怎麼用,瞥了一眼還在發傻的白清顧,道:“喂!死狐狸,這破瓶子我不會使,既然給了我,怎麼也不教人的法子!奸詐。”
清顧緩過勁來笑眯眯的對著少卿招手,道:“你過來,我教你便是。”
少卿大步走上前去,清顧附在少卿耳邊嘀咕了幾句,便不再多言,少卿現學現賣的按著清顧的法子掐訣,果真珍珠一顆顆的被收到了手中銀色的葫蘆瓶裏,甚是滿意的衝著清顧點了點頭。
想著治標不治本,忙走到紅發少女麵前道:“別哭了,哭的怪沒意思,以後我罩著你,說誰欺負你了。”
千月一愣,看著少卿真切的臉容,嗚咽道:“師尊,他們誰也沒欺負我。是我自己不爭氣·······”
少卿指著自己衝著站在一旁不知該如何是好的銀羽問道:“師尊?師尊?銀羽!這鮫人叫我師尊!”
銀羽撫著額頭,無奈的開始介紹到:“師尊,她是你最小的徒兒,也是我的小師妹千月。”
“嗬嗬。”隻見少卿先是幹笑了兩聲,又來來回回的看著眼前的千月和銀羽,便仰頭狂笑起來,指著銀羽責怪道:“你早說嘛!你這做師兄的怎麼能讓師妹哭這般斷腸!”
隻見少卿想也不想的就把千月摟在懷裏寬慰道:“虧得我前些日子得了這個新寶貝能收起這金貴的淚珠子,現在為師送給你可好?”
瓶子還沒來得及放到千月手裏,桑陽和銀羽就先喊道:“喂!”
兩個人尷尬一視,銀羽伸手示意讓桑陽先來,桑煙也就沒再謙讓,指責道:“整個神界就你大方,這銀瓶葫蘆是青丘狐族的曆代傳下的寶物喚蘭銀,它最主要的作用是吸收帶邪魔之氣的萬物,在瓶中淨化,去壞收好。也就說,將好的收為己有,並將壞的吸收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