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得越深恐懼越甚,兩個人交往時間越長不安和焦慮越重。有過被拋棄體驗的人,容易在一段親密關係中為了避免先被拋棄而看似莫名其妙地離開一段關係。那種“我愛你所以必須要離開你”的感情調調別有一番文藝風情,對當事人有一番沉浸於劇情的迷人魔力,很多癡男怨女甚至就好這口,非要先纏綿悱惻再天涯零落。這種關係看似唯美實則卑鄙,看似無私實則自私,不是在保護對方是在保護自己,給對方的都是夜深人靜時難咽的情緒。很多魂上的浪漫對靈來講是一種苦毒。
一段感情中,考慮分開的次數越頻繁,兩個人就越覺得對方在折磨自己,自己是受害者。說對方不合適,其實是害怕對方不能陪自己或者自己不能陪對方走過一生一世。驕傲會讓人覺得是自己在將就對方,自卑會讓自己沒有安全感。
Edward和董妮第三次鬧分手時,他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地鐵上他讓她睡會兒,到站喊她。到站時,他鬆開她的手,把靠在他肩上的她扶正,自己下了車。雖然她根本沒睡著,但她也沒睜開眼睛,就保持他給她擺的姿勢一直坐到終點。下車後,董妮就坐在站裏的長椅上。一輛輛地鐵駛過。不知過了多少班,不知過了多久,Edward出現了。他四下環顧終於找到了她。Edward朝她走去,把他的手伸給她,她牽起來,他把他們十指相扣的兩隻手揣進了他的兜裏。
罪讓人對神明產生崇敬與恐懼的雙重情緒,當戀愛中把自己當成神那樣想改變對方讓對方順服自己,或者把對方當神來滿足自己幫助自己時,人就犯了罪,罪讓人想又不敢去觸碰戀愛關係,其實真正的神就是愛,兩個罪人的相愛就是神跡。
他們第四次鬧分手時,董妮去找Edward。他在屋內拚命敲門踹門要趕董妮走,想讓門外的董妮在見識他的憤怒和瘋狂後知難而退。過了很久,Edward打開門,想感受下董妮離開後她曾站過地方的落寞與痛苦。沒想到董妮竟沒走,他直接掉進了她完全直視的眼神中。
董妮就像對待小貓小狗那樣溫柔地愛撫著Edward,發乎於情卻剛剛好又不會意亂情迷,此時無聲勝有聲的肢體語言能讓心意更加貼近。
Edward說:“我怕你在人聲鼎沸時緊拽著我不撒手,到了安靜空曠處卻將我丟下。”
“親愛的,無論你經曆過什麼,把你的往事交給我,我替你記著。”
“因為知道你記憶力不好我才交給你,你也忘了吧。”
“我已經不敢輕易承諾,但我隻想說,我會善待你,請你也善待我。”
Edward想張嘴,她捂住他的嘴巴,他想說的話從眼神冒了出來——對不起,謝謝你,我愛你。
一個在任何時代,任何背景下都動人心弦的愛情故事,並不是因為它蕩氣回腸,而是因為平凡到不能再平凡。他們在一起,真像是回到了背著雙肩卡通書包的年紀,手牽著手,蹦蹦跳跳一起上學一起放學,無憂無慮。
當局勢如逆風執火把,不移不易,我依然與你在一起;當危險如用赤軀迎劍戟,不悲不喜,我仍舊與你在一起。若某天你百感交集地說全世界背叛了你,我說我確實想為你背叛全世界,奈何我的眼裏隻有你,根本看不見全世界。無論景況如何,我都與你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