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解讀弟子規(十七)泛愛眾之一(1 / 3)

畫外音:

凡是人,皆須愛,天同覆,地同載,行高者,名自高。人所重,非貌高。才大者,望自大,人所服,非言大,己有能,勿自私,人所能,勿請訾。

《弟子規》在泛愛眾的篇首就提出了凡是人,皆須愛。那麼這種愛到底是哪種範圍和意義的愛呢?我們又改怎麼愛除了親人朋友以外的人和世界?對那些不如自己或者比自己強的人我們又要用什麼樣的心態來麵對呢?請繼續收看複旦大學錢文忠教授解讀《弟子規》第十七集“泛愛眾之一”。

錢文忠:

《弟子規》緊接著信的部分以後開始了非常重要的一個部分,哪一個部分呢?我們後來,我們在現在講解《弟子規》的時候把它分成各個部分。《弟子規》本身並沒有這個區分,這個部分我們把它叫做泛愛眾,起首就是非常感人的四句十二個字。凡是人,皆須愛,天同覆,地同載。為什麼說它感人?請問難道作為人類我們都是人類的一分子,共享一片藍天,共居一塊大地,難道我們不應該相互愛嗎?

我們在今天講到《弟子規》這裏的時候,特別要提醒大家注意的是中國傳統,盡管強調人是萬物之靈,但是對於與人類共同生活在同一個天地下的萬物也是強調應該有愛心的。所以中國文化的最高境界是天人合一,中國傳統不大強調征服自然的,我們雖然有人定勝天這樣的話,這是一部分,傳統的一部分。傳統的主流是強調天人合一的,我們知道西方的文明和東方的文明有區別,這是非常複雜的問題。但是西方的文明就非常強調人要征服自然,征服大海,征服高山,把地底下的資源挖出來為人類所用,今天的後果大家已經看到了,當然不是說這麼做沒有它的積極一麵,當然有好處的。如果沒有對自然的開發和利用那我們人類的社會不會發展到今天,但是我們特別要注意儒家這種愛的精義,愛人當然沒問題,而天同覆,地同載的,不僅僅是人,還有別的萬物。我們也都要愛。這在環境保護已經成為人類共識的今天是特別重要,所以愛人的故事我不想跟大家講,我隻想跟大家講愛動物的故事。而由愛動物的故事,由一個人對待動物的故事我們可以看到這個人身上體現出來的某種東西。

怎麼被別人認同,魯國有一個國君去打獵,打到了一隻小鹿他就派自己一個臣子,這個臣子姓秦,準備叫這位秦先生先把這隻小鹿帶回去,準備晚上殺了吃。結果這位姓秦的臣子走到路上就發現有一隻母鹿一直跟著他,而且不停地在叫,這位秦先生不忍心,他想我們國君抓到了這隻小鹿大概是這頭母鹿的孩子,媽媽在後麵叫,叫的他不忍心,他就把這隻小鹿給放了。這位國君打完獵回來準備把這隻小鹿殺了吃,他準備要吃這隻鹿。然後就問這個姓秦的臣子說我的鹿呢?這位秦先生說路上母鹿一直跟在後麵啼叫,我實在不忍心,所以大王我就私自把小鹿給放了,讓它跟著自己的媽媽走了。魯國的國君當然大怒了,我辛辛苦苦地了一天獵,本來滿懷欣喜準備回來享受我這個獵物的,你這個臣下把我的獵物給放了,他就把這位姓秦的先生趕出了魯國。

驅逐出去,故事精彩就在後麵,一年以後魯國的國君想給自己的兒子,也就是國之儲君找一位老師,這個時候他又想到了一年前被他趕走的秦先生,就派人恭恭敬敬地把他請回來,身邊的人看不動了,說大王這個認不是原來得罪過您的嗎?私自把您的獵物給放掉了嗎?現在您卻讓他成為您兒子的老師,這是什麼道理呢?

這位魯國的國君一看並不昏庸,腦子很清楚。他說他連一隻小鹿都不忍心殺死,何況是對人呢?請這樣的心裏充滿著愛的人來教我的兒子我才放心。所以這個國君是通過秦先生對一個動物的愛,看到了他對萬物的愛,他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能夠成為一位理想的國君,能夠愛人民,能夠愛萬物。所以他就放放心心地把兒子交給這個當年得罪過自己的臣子來教育,這在曆史上傳為美談。

畫外音:

凡是人,皆須愛,天同覆,地同載,行高著,名自高。人所重,非貌高。

《弟子規》要求我們要壞有一顆仁愛之心,不僅是對自己的親人,對天地萬物都應該如此,這樣的仁愛之人才能真正的仁著。那麼接下來《弟子規》說的行高者,名自高,人所重,非貌高。又給我們提出了一個問題,人應該最重視什麼?究竟是外在的容貌還是內在的修養?在競爭日益激烈的今天怎樣才能讓我們的孩子成為一個真正成功的人呢?

錢文忠:

我們現在都習慣把孩子打扮地山清水綠,讓孩子學唱歌,學跳舞,學外語,學樂器這當然非常好,問題是我們是否也對孩子的內在賦予了足夠的重視呢?《弟子規》接著講行高者,名自高,人所重,非貌高。

這裏講的就是內在的德行和外在的容貌之間的關係,當然按照中國傳統,正如《弟子規》所說行高者,名自高。你隻要德行高你的名自然就高,更注重內在的東西。有一段非常有名的故事叫《晏嬰使楚》,就說明了這個道理。

齊王要派一個人出使楚國,到楚國去。這齊王也非常矮,派了一個長相不僅稱不上普通,恐怕是很萎縮的晏嬰去出使。楚王一聽你齊王派了這麼一個人來,楚王就準備侮辱一下晏嬰,就在城牆下麵開了一個小門,非常小的門,規定他從這個門進來,因為晏嬰特別矮。楚王的意思是你就不要走大門了,開個小門進來,晏嬰不卑不亢地說,這那裏是人走的洞,這是狗洞,如果我訪問的狗國,那我就走狗洞。楚國一聽這不我們的楚國變狗國了,這個悶白挖了。趕緊打開大門請晏嬰進去,楚王見到了這麼一個小矮個,他個子很矮。就說齊國沒有人了,齊國的人都死光了,怎麼把你給派來了。晏嬰的回答更妙,說我們齊國派使節有一個規矩,上等的國家派上等的人去,我在齊國最不中用,所以就派我到楚國來了。楚王一聽對晏嬰肅然起敬。所以大家看過去我們講人不可貌相,既然人不可貌相那麼有憑什麼去相人呢?去觀察人,判斷人呢,認定人呢?

要注重他的內在,在曆史上這樣的故事很多,比如春秋時期還是魯國有一個大夫,他的姓很怪。但是在曆史上曾經很有名,姓哀,悲哀的哀。有這麼個人,那麼他現在生卒年月已經不可考了,大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傳說中這位哀大夫相貌醜陋無比而且人有的外貌的缺點他都有集人類之醜之大成是這麼個人。他不僅是醜陋,而且還是駝背,不僅是駝背而且還是瘸子,就一個什麼怪毛病都有的人。魯哀公很好奇怎麼有這麼一個人,召而觀之,魯國的國君也挺無聊的,因為人有的時候審美疲勞,審審醜。他就把這個以醜聞名的這位哀大夫給叫過來說我看看,一看以惡害天下,就是以他的這種長相之醜惡讓天下都害怕,太像巴尼聖母院的卡西默多那麼難看一個人,但是魯哀公還是比較厲害的,並沒有嫌棄他。反而把國政交給他,把管理國家的重任交給他。結果在這位哀大夫的治理下,魯國四個月政教大興,四個月魯國的風氣大大改觀。魯國這個國君我想大概是開始處於好玩任用他,國君過去沒有人監督很隨意一看他自己想不明白了,說我任命了這麼個醜八怪管國家怎麼管那麼好呢?